用过午饭,让陈新送李恽去军营,派人给吴大夫一家找好住房,去令左义权派人护送军医与药物前往狄道守军营寨,姜山此次狄道之行算是圆满落幕,走去书房相陪妻子。
书房里,颜如心、韩秀儿姊妹一起看着书,见姜山进房来,净面如桃眼含星,丹唇未启笑先迎。姜山坐靠过去,笑问两人怎的这般娴静。颜如心说书里边有看不完的热闹,看进去热闹非凡,不信可以试试。
姜山笑问秀儿在书里看到了什么热闹。
秀儿说,有位娘子想写封信寄往江陵府,往信里边写些什么却总也想不全,希望她家郎君帮忙想想,一想就是半个下午过去才见郎君到来。
姜山笑问那娘子的郎君姓甚名谁。秀儿笑着说:“那郎君姓姜名山,字草根,号疆场。”姜山笑道:“哎哟哟,怎的跟我一般名号,那我帮她想想好了。”
如心说:“将军既这般热情,那干脆将书信写好来得了。”姜山笑着起身,铺好纸张,边磨墨边说:“要问奶奶、岳父岳母,看到谁的字迹倍感亲切些,自是非娘子莫属,代笔之事怕是免了的好。”如心说:“难道是字儿太过俊秀,怕他人自叹不如?”
姜山说:“无稽之谈也。本将军只是怕那娘子的相公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模仿不来这力透纸背的字迹,亲人一见便觉有假,不想让人误会他无才而已。”
如心说:“不想动笔就明言,何必寻理问由的。”
姜山说他身为将帅,动笔如动戈,且一动干戈关乎万千人的生死,当习惯于谋定而后动,平时做事自然免不了寻理问由,娘子莫怪。
秀儿笑问道:“那姜相公在江陵,那般急着欺负我姐姐来,是谋定而后动的吗?”
姜山笑答道:“那时的姜相公如饥似渴,急于寻找食物解渴充饥,眼中的颜姑娘胜似山珍海味与琼浆玉液,感觉吃下她便能长生不老,真就管不了有毒无毒,只顾着吃饱喝足。”
秀儿笑问道:“很庆幸没毒是不是?”
姜山说:“庆幸极了!只是可怜了这如花似玉的美人,要跟着一个四海为家的武夫到处流浪。要是放到现在,还真有些舍不得那般做来。”
如心问:“后悔了不是?”
姜山说:“天地生养这般好的人儿送与我照顾,一生都感激不尽,哪有什么后悔的。”
如心说:“那还说什么舍不得那般做来?”
姜山说:“人儿太好,情儿太好,唯恐日后不能将‘投木报琼’四字写好。”
秀儿笑着说:“那何不从今日这份书信开始练习,一直练到无人见了不拍手叫绝来。”
姜山停止磨墨,笑对如心说:“娘子也是这般想法吗?”
如心低头回道:“那你觉得呢?”
姜山拿起笔送到如心手中,笑着说:“相公的手太过遒劲有力,实怕字里行间藏不住脉脉温情,写给亲人的书信还是娘子执笔的好。”
如心说:“说了这么多,还是不愿执笔代劳,真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姜山笑道:“是吗?不是。琴都没弹,怎么说对牛弹琴呢!”
如心说:“那你弹去啊!”
姜山走去碳炉旁烤了烤手,走去摆好琴,再将手掌烤的滚烫,走去拨弄琴弦来。
琴音婉动清脆,好如含羞戴露的花儿一般娇嫩鲜美,很快塞满整个书房,让人听了心情好不舒畅惬意,酸酸甜甜好不是个滋味。
秀儿问:“这是何曲子?”
姜山说:“《关雎》也。”
如心说:“《关雎》是你这般弹的吗?”
姜山笑道:“为何不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身为男子,谁不想娶个好女子为妻。我不过略加渲染,强化了一下渴求之意罢了。”
如心问:“那‘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呢?你为何在琴音中诙谐调侃?”
姜山说:“见到美丽的女子就喜欢上,也不管适不适合自己就穷思不舍,你不觉得对待婚姻太过随意,思念流毒吗?要是两人对眼不对心,岂不误人终生。”
如心说:“那也不该在‘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后边和上欢快的音调啊?难道求而不能得,值得你为之叫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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