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后,燕于飞回到了五师兄的院落内,但见公孙远等都在眼巴巴的等着,他们一见到人回来了,当即追问起了这热闹之事。燕于飞一脸无奈,这会只好长话短说,费了大半天的口舌,这才将一个个同门都恭送走。这好不容易清静了,他却反而心神不宁,霎时间,不禁又想到了那白衣少女,心中不停的胡乱琢磨。
原来他这时已然断定,那白衣少女必定是近几日才筑基的,又想到了白如冰也是几日前成功筑基,他的心中顿时按耐不住了。这个时候,他更想知道,夏心是否也筑基了。这么多的琐碎杂事一起涌上心头,当然是心烦意乱,燕于飞辗转反侧了半天,无奈之下,索性盘膝而坐,如今也只得打坐炼气。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不多时,他便气运一周天,这心头终于定了下来。可就在此时,他忽觉身旁的赤霄剑在躁动,它似乎想要自行出鞘。
燕于飞不由得一愣,随手便将赤霄剑亮了出来,一股熟悉的气息立现。此时他一脸的疑惑,原来赤霄剑一到他手中便立即安分下来,可是刚一入剑鞘,顿时又躁动了起来。一连试了几次后,燕于飞只得摇了摇头,手中紧紧的握着长剑,但一想到不能耽搁了修炼,当下又运转火王吞天诀。一股股灵气顿时不断的涌入他的丹田,那灼热的气息也流入奇经八脉、各个冲开的穴道、五脏六腑、全身的血肉。突然间,那股灼热的气息从他掌心涌出,只见赤霄剑剑芒闪烁,一股杀戮之意立时而现。
一瞬间,燕于飞便醒悟了,心知赤霄剑竟然也喜欢自己丹田内的灼热之气。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吝啬,当即凝神静气,一股股灼热的气息不停的涌入掌心,不知不觉中,赤霄剑居然悬浮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这一宿,他一直都在打坐炼气,直到日上三竿,这才不舍的停了下来。
也该出门了,他突然想起,昨日和一众同门约好的,今日一起去城中走走。熊虎的确就在门口等着,他一见师兄出来了,当即乐呵呵的道:“师兄,五师兄和莫师兄都等急了,你我还是赶紧过去。”
燕于飞道:“那师叔和师妹她们是否也准备好动身了?”他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可熊虎却连连苦笑,道:“她们今日似乎心情不好,因而都不出门。”一听此言,燕于飞立即心知肚明,心知自己这个师弟多半是吃了闭门羹,一时之间,他便一脸识趣,不再多问。二人前后而行,不多时便见到了公孙远和莫横,如今只留下牛元独自一人在府中躺着养伤。
公孙远是个豪爽之人,当即拿出了不少的黄白之物,随口笑道:“三位师弟,这些东西还请收下,这里是世俗之地,因此大家随俗便是。”熊虎一脸欢喜,随手接过了自己的那一份,莫横也没有客气半句,燕于飞见此,自然不便推辞。
这周天城内确实有很多好吃又好玩的地方,而今有公孙远带路,这自然是熟门熟路,四人转悠了大半天后,终于选中了一家客栈。
当然,这也是公孙远的主意,他有意选了这个时辰,只有这个时候,这客栈内才会清静一些。师兄弟四人当即惬意的边吃边聊。就在这时,忽见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只见此人手中拿着一根破竹杆子,上面还挂了一块破布。
燕于飞不过是多看了他一眼,可不曾想到,那老头却立时凑了上来。只见他轻声问道:“这位公子,你是算命、测字、还是相面?”这口气显然是有相求之意,一时之间,倒也是让人于心不忍。燕于飞心头一软,想到眼前这位老人家也是个苦命之人,顿时有意成全。不过这算命、测字、相面还不都是一回事,但他并不在意,心想:“反正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自己就算留着也是没用,还不如成全了眼前这可怜之人。”当下便说道:“那就相个面吧!”他自然是觉得如此最省事,只要看上一眼,然后随口捡些好听的说上几句,这便算是完事了,到时候,这黄白之物便到手了。
只是谁都没料到,那老头却若有其事的看了半响,这才摇头晃脑,随口自吹自擂的道:“我张半仙看了大半辈子的相,一向都是灵验无比,而且从不妄言。我看公子这面相,呵呵……多半是个苦命的人,此生恐怕也是多灾多难。”这可就是糊涂话了,这看相的更是个糊涂的人,如此简单的话都不会说,这又岂能不忍饥挨饿,就连熊虎和莫横这两个糊涂的人,此时都忍不住连连摇头。
燕于飞不禁叹了口气,但还是随手递过去一锭银子。这时他不禁心头疑惑,暗道:“这位老人家居然还没饿死,这倒也是奇怪了。就他这张破嘴,又如何诓骗得了别人,难怪如此的清苦。”
张半仙一把接过了银子,二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线,这显然是一副没见过银子的模样。
“多谢公子,我张半仙可从没见过像公子这么大方的人。”他一脸惊喜道,说话间便转身而去,但没走几步,便又回头续道:“罢了、罢了,看公子如此的心善,我张半仙就再送你一句。”这真是稀奇了,这看相还能再送一句,那不就是说,这老头刚才还没说完。
燕于飞并不在意,当下笑道:“老人家但讲无妨。”他原本就不信眼前这老头真会看相,要知道,这占卜看相好歹也是修仙六艺中的法门之一,这又岂能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能明白的。只听张半仙又道:“公子大可放心,你虽然命苦,但却是长命百岁之相。”他嘴里终于有了一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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