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听那白衣老者厉声道:“还不赶紧闪开,此地岂容你等胡言乱语。”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赶人,若是默不作声,多半招人耻笑。一时之间,四下的弟子都看了过来,一个个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赵火当即怒道:“莫非此地只许你这老儿胡言乱语?我等师兄弟五人自然是前来参加万剑归一会武的。”
这可是得理不饶人,那白衣老者顿时气得脸色煞白,只是眼下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怒道:“既然如此,还不赶紧报上师承名号,切莫耽误了时辰。”公孙远急忙说道:“这位师兄还请息怒,我这师弟一向口无遮拦。”说着便报上了名号。
那白衣老者也不再多言,当下取出五枚木牌交给了公孙远,随即又将五枚一模一样的木牌放在自己身旁。原来每枚木牌上都有一个数字,燕于飞的木牌上是三十九,熊虎的则是四十,公孙远手中的则是三十六……
到了此时,燕于飞顿时心知肚明,原来此地虽然人头攒动,但参加会武的却没有几个,他们都是前来瞧热闹的。只是这就奇怪了,这么多的弟子难道都无心一争长短,若是只想看热闹,那还不如前去地字号擂台或天字擂台,无论如何都比人字号擂台强多了。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道人突然落在了眼前的人字号擂台之上,只见他胸口也有一个火红色的“万”字。只是多宝堂前弟子众多,一时之间哪里能静得下来。那道人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跟着清了清嗓子,厉声说道:“肃静,肃静!参加万剑归一会武的弟子都往前来,看热闹的弟子都给本座后退。”
他的嗓门虽然不大,但在场的数百名弟子却都听的清清楚楚。一霎时,所有人都望向了擂台,那些看热闹的弟子立时不由自主的后退,参加会武的弟子一个个纷纷上前。这都大半天了,居然还是只有区区数十个弟子,那些后退的弟子显然并没有一试身手的打算。
那中年道人随口说道:“还有没有参加会武的弟子,赶紧上前来。”这话已然说了三遍,那白衣老者眼见无人上前,便急忙恭声道:“启禀天阳师叔。今日有五十六个弟子参加万剑归一会武。”说着便将手中的木牌递了上去。
天阳道人只是瞧了一眼,跟着连连摇头,道:“孙寿师侄,这木牌就阁你那吧!到时候,就由你来张罗这会武之事,反正这木牌上面也没名字。”孙寿急忙连连称是,但突然间冷冷看了赵火一眼,就连其他的炼丹堂弟子,也都被他狠狠瞪了一眼。这下不仅赵火吓了一跳,就连公孙远等也都心头一颤,如今他们都已然猜到,这孙寿老儿定是打算公报私仇,这木牌上的数字,此人可是最是清楚。
这时又是一阵喧哗之声,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突然御剑而来,几息间落在了擂台之下,随即恭恭敬敬的说道:“飞剑峰弟子白飞仙拜见天阳师叔,还请宽恕这来晚之罪!”
这白衣少年虽然嘴上如此一说,但听这口气,哪里有半点的请罪之意。
天阳道人的脸上阴晴不定,但还是笑道:“原来是白师侄,你乃宗门的后起之秀,区区几年便已然筑基,本座自然不会怪罪。”这道人虽然和颜悦色,但话里话外却都是嘲笑之意。人字号擂台本是为那些炼气境界的弟子准备的,若是筑基境界的弟子也前来凑热闹,那这胜负自然不言而明。白飞仙确实出类拔萃,以他的年岁自是可以前来人字号擂台一显身手,可是他早就是筑基脱凡的修为,如今又岂能不要脸面,他若是真有能耐,自当前去地字号擂台或天字号擂台一争长短。
刹那间,擂台下讥笑声此起彼伏,众弟子明知无人是白飞仙的对手,但心中却还是不甘,此刻只能出言冷嘲热讽。燕于飞这会一脸的惊讶,心中暗道:“这白飞仙着实不要脸面。若是自己,万万不会如此厚颜无耻。如此难得的机会,自然是前去天字号一试身手,纵然输了,那也是大快人心。”
白飞仙可不管那些冷嘲热讽,只见他盘膝而坐,脸上不悲不喜,全然不将其他弟子放在眼里。一个蓝衣弟子急忙恭恭敬敬的递过去一枚木牌,此时在场之人都在猜测,白飞仙手中的木牌上究竟是何数字。如今众弟子都心知肚明,不管是谁碰上了他,最好是立即认输,免得自讨没趣。
众弟子都是一脸的沮丧,但还有更沮丧的人。只见徐长老心急火燎的御剑而来,转眼间落在了公孙远等弟子身前,跟着四下打量了一眼,随即破口大骂:“果真有筑基境界的弟子,难怪没几个弟子参加人字号擂台的会武。这群老不要脸的东西,原来早就知晓了此事。老夫还是晚来一步,若非如此,又岂能让你等前来献丑。”
没想到还有如此之事,徐长老这一嚷嚷,那些原本不知内情的弟子也都心领神会,一时之间嘘声四起。天阳道人突然哈哈大笑,冲着徐长老大喊道:“徐师兄,徐师兄。你炼丹堂的弟子倒是来的不少,但愿真能赢上一场。切莫犹如十年前一般,一场未胜、落败而回。”
一刹那,公孙远等弟子全都听明白了,心中均想:“难怪大师兄和二师姐一直讳莫如深,原来此事果真难以启齿。”徐长老一脸的狰狞,狠狠瞪了天阳道人一眼,随即御剑而去。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在场的众弟子却是怨声载道,一时间都是喧哗之声。
天阳道人厉声道: “肃静,肃静。”一刹那,多宝堂前嗡嗡作响,众弟子这才一个个都闭口不言。这场面算是镇压住了,但这恩怨却也结下了。只见白飞仙一脸的怒气,两眼瞪着炼丹堂的弟子,眼神中都是杀气。这可真是祸从口出,徐长老惹下的祸端,如今却要算在公孙远五人身上。不过此事天经地义,师父徒弟,那还不是一回事。况且白飞仙哪有胆量去找徐长老算账,如今这气只能撒在他的弟子头上。
孙寿这会一脸的得意,他原本正寻思着如何公报私仇,可没想到竟然还有此等的好事,心中不由暗道:“此乃天意,自作孽不可活。这老的也好,小的也罢,全都是一张嘴便把人得罪了个遍,如今该有此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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