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在分发午饭。都不需要付费，已经包含在车票里了。想吃什么直接说就是。”
凯茨说着，用引导性的目光看向即将走到他们这一排的乘务员。
听到凯茨的话，艾尔杰德有些意外地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看到乘务员推来的餐车，顿时眼前一亮。
认识凯茨之前，她没坐过火车，也不知道火车上会提供餐食。此刻亲眼看到，她又长了见识。
乘务员将餐车推到他们这一排，先问右侧的四人需要什么。
那对年轻的恋人被叫醒，两人都要了一份烤羊肉。另外两个中年男人要了四个三明治和两份蔬菜汤。
在乘务员转向艾尔杰德之前，她就选好了自己的食物。
乘务员向四人提供完食物，转向艾尔杰德这边。她看到艾尔杰德身旁那个熟睡的男人，道：“小姐，烦请叫一下这位先生。”
艾尔杰德转头看了看正交叉双臂，低头入睡的中年男人，神色有些为难。显然要叫醒一个睡着的陌生男子，对她来说有些困难。
凯茨立刻附身上前，拍了拍男人。
艾尔杰德暗自舒一口气，有凯茨帮忙。但男人似乎睡的有些沉，凯茨没有拍醒他。
凯茨又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摇了摇，道一声先生。
男人这次醒了。他睁开眼，立刻向后一靠，看向凯茨，又看看四周。
艾尔杰德和年轻的女乘务员只以为这个中年男人时刚从沉睡中醒来，有些懵懂。
但在凯茨看来，这个人清醒后下意识观察和后移的行为，以及他在勘察什么的眼神，分明说明他很谨慎。
顷刻之间，凯茨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己不会看错，这个中年男人不是普通人。
此人分明已经不再年少，但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丝犀利是大部分比他年轻的人都不具备的。
凯茨惊讶，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他从之前上车开始就靠在椅子上入睡，导致凯茨忽略了对他的观察。
不过男人的谨慎只持续了一秒，只是他下意识的一种反应。他看向乘务员，在观看食物种类后选择了一份炖牛肉和一杯咖啡。
艾尔杰德则有些激动地要了一份煎牛肉，和一份土豆汤。这是她第一次在火车上吃饭，新鲜感带给她的惊喜或许超过食物本身。
同时，也有一件事让她感到惊喜：这是凯茨第一次和她一起吃饭。这次没有什么“借口”，他终于可以不在她面前保持那种客气。
凯茨倒是没想到这些。他和艾尔杰德一样要了一份煎牛肉，再要一杯咖啡。
“原来火车上有这么多吃的。”艾尔杰德道。
凯茨点点头，道：
“抱歉忘了告诉你。不过别抱太大期望。不会比你想象的好吃。”
艾尔杰德明白凯茨不是要扫她的兴，只是给她打预防针。不过她对食物的味道并不挑剔，相反第一次在吃火车上的食物，她已不那么在意味道如何，而是更关心这种尝试新事物的体验。
她用餐叉叉起一块牛肉，送入嘴中。的确如凯茨所说，不如她想象的美味，但倒也说得过去。
“还不错，也在接受范围之内。”她嚼着牛肉说。
看来毕竟是第一次吃火车上供应的餐食，凯茨想。他自己做过太多长途火车，虽不如此次这么远，但也有无数次供应餐食的班列。
他吃过太多火车上的午饭，觉得都是一个味道，久而久之也有点腻了。
“你喜欢就好。不够的话可以再要。”凯茨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中年男人有些疑惑地看看艾尔杰德，又看向凯凯茨。
“请问，你们认识吗，先生？”男人问。他神态正劲，语气礼貌。让凯茨这才开始注意到，他虽身着便装，但整洁干净，显得他外表干练。
虽然他坐着，但能看出来他身材并不瘦，在他这个年纪能算精壮。
这的确是个角色，凯茨看得出来。
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凯茨打量起他，准备在自己回答之前再看出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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