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我知道位置。”艾尔杰德道,“往前直走,然后一会要左转的地方我会提前告诉你。”
凯茨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自己完全忘了艾尔杰德在拉博长大,也就意味着她在内华达州生活,完全可能来过内华达州的任何镇子和城市。
凯茨对自己感到无语。这种事他只需要提前问一下艾尔杰德便知道。
照着艾尔杰德的指引,凯茨来到旅店前。旅店不大,但看上去环境合格,适合暂住。
凯茨将马拴在旅馆门口,轻拍马的脖颈。
这匹马已经带着他们走了两天的路,他的使命也该结束了。等安置好艾尔杰德,他就去找马厩把马卖了。
艾尔杰德跟在凯茨身后进入旅馆。凯茨要了两间单人房,旅馆老板看着凯茨身后戴着帽子和蒙面巾,只露出褐色双眼的女人,懂事地为凯茨安排了两间房。
凯茨引着艾尔杰德上楼,走到他们的房间前。凯茨就住在艾尔杰德隔壁,这样一来有什么事方便联系。
凯茨递给艾尔杰德钥匙,道:“我需要去一趟邮局,罗切尔小姐。请你先在房间休息。”
听到凯茨的称呼,艾尔杰德一开始愣神,但随即反应过来,回答:“好的,布里夫先生。”
凯茨点点头,看来艾尔杰德适应得很快。他想了想,还是拿出自己的银色左轮,递给艾尔杰德。
“我敲门的时候会叫你,”凯茨压低声音道,“除此之外不要回应任何人。有人敲门就假装你不在。”
艾尔杰德有些犹豫地接过左轮,微微点头。
“请注意安全。”艾尔杰德道。
弗里特林·范德尔骑着马,漫无目的地行进着。这两天没有活,他可以自由地安排时间。
在科罗拉多州待了有些时间了,范德尔想。再过几天,可以去其他州看看。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在西部地区不会接不到生意,有的是人想委托他杀人。
范德尔看着眼前的路,想起来他以前来过这片地区,附近有个镇子。
先去歇歇脚吧,范德尔想着,催马前进。
骑行片刻后,前方有惨叫声传入范德尔耳中。他有些疑惑地朝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到达目的地后,范德尔看到一片平地上,一个男人坐着,右腿的小腿已经被一个捕熊陷阱夹住,血肉与骨头清晰可见。
男人痛苦又绝望地叫喊着,双手徒劳地掰扯着捕熊陷阱,妄图将其拆开。
范德尔下马,缓缓走向男人。他带着一丝玩味的眼神看着男人无意义地挣扎,神色神秘。
看到范德尔走来,男人仿佛沉船的人在溺水前抓到一根浮木,他急切地喊:
“啊,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男人说着,还不忘使离去掰捕熊陷阱,只是照样徒劳。
看着男人的样子,范德尔将头一歪,打量起他几乎被夹断的小腿。
“你这是怎么回事,先生?”范德尔问。
不知为何,男人觉得眼前的范德尔有些奇怪。但此刻剧烈的疼痛让他无心多想,他回答:
“上帝啊,我听我朋友说这款捕熊陷阱很实用,便买来打算试试。”
“我本想自己试试它是否灵敏,便伸脚想轻轻碰一下它,谁知道稍微一碰它就触发了!天啊,我发誓我只是脚跟轻轻碰了一下。”
“求求您,先生。帮我把这该死的东西拆开,救救我吧。再这样下去我的右腿就废了。”
男人还想继续请求范德尔出手,但捕熊夹插进腿中,将他的骨肉撕裂开的疼痛使他无法多说话。
范德尔忍住他的耻笑之意。科罗拉多州有熊吗?他想。
“我的马鞍包里有些钱,你可以全部拿去,先生。只求你救救我,把这该死的捕兽夹取下来。”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说。
听完男人的话,范德尔眼前一亮。他看了看男人几乎要断的右腿,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拴在一旁的男人的马。
马有些急躁,范德尔温柔地安抚好马,在马鞍包中摸索。
掏出一把钞票后,范德尔放入自己的挎包中。他又开始翻起来,让男人眼睁睁看着他拿出自己携带的物品。
疗伤药、防晒霜和烟酒,范德尔将自己觉得能用上的都拿出来,装进挎包中。
男人意识到范德尔并无救他的意思,反而要将他所有的东西洗劫一空。他慌了神,拼尽全力大喊:
“你他妈在干什么?你这蠢货,别拿了!”
男人拼命扭动身体,但捕兽夹牢牢抓住他的右腿,每动弹一分,骨肉即将被撕裂的痛感都使他接近晕厥。
范德尔拿完了自己想要的,径直走向自己的马。他有些满意地笑笑,准备离开。
“你他妈的混蛋玩意!狗日的杂种!”男人无助地喊着,不知不觉已因为疼痛和绝望而泪流满面。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倒霉到这个地步,在自己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遇到这样一个恶魔。
范德尔甚至没有看男人一眼,他背对着对方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这条腿已经没救了,我帮你清理一些东西,减轻负担。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说完,范德尔头也不回,驾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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