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摸着它那光秃秃,冒着热气的头,眼神迷蒙起来。

几息之间,它的头顶竟冒出滚滚浓烟。

“记不得太多了!”旱魃停止了回忆。

“我就记得那妖道眼睛里,好像有一个弯弯的东西。”

“一轮月亮?”

“对!一轮月亮!”

“果然...”陈萧眉眼低垂,喃喃自语,“这里面也有月神的参与。”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高悬的圆月。

——月神到底是谁?或者说,它到底是什么?

......

......

翌日清晨,陈萧走在官道上,身边跟着一个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的男子。

“你确定这样没人能认得出我?”

听那嘶哑的声音,俨然是旱魃。

“你除了声音难听了点,没其他没问题。”

陈萧将旱魃戴着的兜帽向下压了压。

“你确定没有听错?京城镇妖司那几人说的是‘月神’而不是‘月仙’?”

旱魃撇开陈萧的手:“我确定。你到底要问几遍?”

“那这京城的镇妖司是非去不可了。”

说完,陈萧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旱魃。

“你确定没有人能看出你不是人?”

“当然!除了仙人,谁能看得穿我的气息?”

陈萧上下打量了它一番,随后点点头。

“你还需要一个名字。不如,就叫将臣吧。”

“将臣?我听不懂,无所谓。”

......

......

一日后,一人一僵便已飞离了天丰郡的辖区。

两日后,他们在京城城门处降落。

陈萧看着城门上方写着“汴京”两个字的巨大牌匾,眼神复杂。

自从两百年前,陈家为了封印穷奇退出京城,隐居世外之后。

这还是陈萧第一次来京城。

“两位上仙,请出示一下路引。”

一名护卫走上前来,毕恭毕敬。

“要个屁的路...”

陈萧一把拦住旱魃,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李字,反面刻着一只穷奇。

那护卫见到令牌,直接侧身让出了位置。

“原来是镇妖陈家!多有失礼了,请。”

......

......

“这令牌这么好使?”旱魃将手里的令牌抛还给陈萧。

“当年我们陈家为了保护京城,牺牲了无数族人,其中还有两个只差半步就能渡劫的老祖,这才封印住了穷奇。”

陈萧侧身躲开路上飞奔的小孩,但还是被撞到了一下。

他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此后,陈家根基大损。为了镇压穷奇,我们甚至全族迁移到了远离世俗的深山老林里。”

“做了这么多事,享受点特权怎么了?”

“就那只穷奇?”旱魃不屑地哼了一声,“也就和我打个平手,还被我隐隐压一头。它能杀得了两个半步渡劫的修士?”

陈萧瞥了旱魃一眼,体内传来穷奇不满地吼叫声。

“小丹是在那次战斗中修为根基受损了,不然你还能活着和我讲话?”

......

......

京城镇妖司前。

“你拿着假令牌来我这招摇撞骗来了?!”

陈萧皱着眉头,收回拿着令牌的手。

手中的令牌只是块形状相似的普通铁块。

——是那个小孩!

陈萧立刻反应了过来。

“走,回刚才那里。”

带着旱魃,陈萧快速往回赶去。

......

......

闹市之中,人来人往。

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孩很难寻其踪迹。

“把他们全杀了不就行了?”

旱魃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疯了?!”

陈萧一把捂住它的嘴,压低着声音。

“京城之中到处都是镇妖司的眼线,你说话当心点!”

“你搜东边,我搜西边。谁先找到了就回这里等着。”

旱魃点点头,朝着东边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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