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时间僵在原地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我——没有那个资格让你等。”
秦川说到等字的时候又顿了顿，才舔着干涩的嘴唇说道：
“......你知道的，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叶诗柔白了他一眼，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飞快补充：
“你的身体状况我当然知道。以后怎么样暂且不论，但至少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是么？这個借口我不接受。”
“其实你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我眼睛不瞎。樱不在的这些年里，你一直不愿意续弦的原因我早就想明白了——在你心里没人赢得了她。”
“她还在的时候就没人能赢得了她。在你的眼里，樱就是一切。你把她看得比世界的安危都重要。单论这一点，我是真的很羡慕她，羡慕她能比我更早遇到你。”
“那时候的我太过心高气傲，没能接受樱的提案与她共享你。”
秦川刚想张口说什么，就被叶诗柔凌厉的眼神瞪得乖乖闭上嘴巴。
“她离开后我才发现，自己真就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因为你会美化自己的回忆，让自己永远在舒适圈里打转。哪怕遇到更合适的人，为了樱你不会心动，为了欢欢你不敢行动。”
“回过头来复盘得出的结果，是我失算了。我没想到那个敢单枪匹马挑战魔王的男人，内心竟然会如此软弱。”
“软弱到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女人，就以为自己失去了未来与希望。”
“综上所述，就算我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不等了。”
叶诗柔眯着眼睛，此刻她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胸口，像是发泄完了似的深吸口气，让原本因为不停讲话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
“那你也不能嫁给那种杂碎。”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秦川，硬是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卷弄发丝的女人露出玩味的笑容。
“看来，你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我。”
“我心里当然有你。我们是能互相交付性命的战友，是相处了快二十年的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跳入火坑呢？”
部长的眼睛越眯越紧，看到她视线逐渐变得阴沉下来，秦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可不想帮战友介错。”
“......我也舍不得让你帮我介错。”
像是接受了秦川的说法，叶诗柔的语气变得比之前稍微柔和了些。
“我从来没说过要嫁给那个周次长，是你在胡思乱想。还有，别总是在脸上摆出一副亏欠我的样子，莪不需要你的愧疚。”
说罢，她从柜子里抽出一沓相片递给秦川。
那些照片都是叶诗柔与一个模样和她有八九分相似的女孩儿的合照。
她的模样差不多十年都没变，可少女却在一点点的长大。
难道说......
“我因为喜欢你所以一直没结婚什么的，别有这种心理负担。你不会真以为我这种集团掌门人的女儿能决定自己的婚约吧？现在我女儿都十四岁上初二了。”
十四岁的孩子？
这不可能，秦川在心里强烈否定。樱不在的那一年，部长一直都在照顾自己根本就没可能去生孩子。
那个女孩儿跟她相貌如此相似的原因，应该是把亲戚家的小孩过继到她名下吧。
不过这依然解释不了秦川心中的疑问。
“那你还写结婚企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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