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老大耍得好……随我反了这个鸟朝廷……”

欢愉教团的乐子人一入场,一个个扯着嗓子大喊,发财老大揭竿而起的事儿转眼人尽皆知。

有的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大喇叭,喊得那叫一个欢快。

生怕别人不知道今儿的好戏是发财老大耍的。

如此巨大动静。

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范府这边还在戒严,被点名的滕子京才刚被郭树带到,还没来得及去见费介,突然坐忘道就这么反了,当场就把鉴察院给干懵逼了。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冒出反贼来了?”费介连滕子京的事儿都暂时顾不上,一脸铁青地扫过在场所有鉴察院密探。

反贼都在澹州城内作乱了,鉴察院上下却毫无察觉,也没有任何针对性布置。

作为南庆最高谍报机构,这无疑是巨大的失职。

“费主办,这……坐忘道造反的事儿,事先确实毫无情报啊!”郭树十分的委屈,作为鉴察院澹州方面负责人,也算尽职尽责,现在却出了这种事,偏偏还一无所知,无论怎么解释都过于苍白无力。

就算能过了今天这一关,以后这在鉴察院的仕途只怕也就到此为止了,甚至搞不好还会被问罪。

“毫无情报?造反的事儿你毫无情报?郭树,你觉得院长和陛下对这个解释会满意吗?”费介反问,口气显然很不满意。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可费介哪里知道郭树其实是真的冤枉。

因为坐忘道在发财老大的带领下造反这个事儿呢,纯粹就是欢愉教团的家伙跑出来找乐子,临时要来个弄假成真。

自然是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

除非鉴察院能掐会算,能够预测未来,否则,任凭鉴察院的密探渗透能力如何强大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说,这澹州的鉴察院密探是真的冤!

只是眼下事情已经发生,冤不冤已经不重要。

“郭树,此事暂且先记下,现在一切以平乱为重,你马上带人支援澹州知府杨艺,先把坐忘道的叛乱压下去!”费介果断下令。

“是!你们几个带人跟我走!”

郭树立刻朝身边几人一挥手,几个铁杆心腹立即跟上,浩浩荡荡地前去支援。

范府眼看着冷清了下来。

刚来的滕子京反倒是没人管了。

这会儿,滕子京有点不知所措,正茫然地朝四周张望。

“你就是滕子京?”费介走了过来。

“啊……哦,回大人,正是属下!”滕子京连忙拱手行礼。

“嗯,你把跟踪范闲,以及如何发现他跟坐忘道联系的事儿详细跟我说一遍!”费介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哦,这个事儿,当时是这样的……”

……

鉴察院方面正火速扑向澹州府衙,而局势演变的速度却远远比他们想的要更快,而且还在进一步加速。

“快,快,再快点,跟我杀进澹州府衙,先把澹州知府杨艺宰了再说!”许文和正扯着嗓子大喊,心知要弄假成真,不但要速度快,还得搞出点重磅新闻,宰了澹州知府这个主事人正好!

“不行啊,路上有人阻击,快不了啊!”裴迁一刀砍翻一名士兵,急切地提醒。

眼下街上巡逻的卫兵已经反应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开始依托关卡组成战阵阻击,一时间给队伍集结和推进造成了极大困难。

“别管他们这些笨蛋,所有人都给我上房顶,我们从天上直插澹州府衙!”许文和怒吼一声,急速地给出了应对策略,而且利用的就是己方平均实力更强。

“嗯,上房顶?正好高打低,快,都给我上房顶!”裴迁明白这一策略奥妙,立即跟着吼了一嗓子。

“是!”

得到命令,欢愉教团乐子人根本不纠缠,随手砍翻敌人,飞身一跃就上了房顶,而上了房顶,这高机动性终于发挥了出来。

本来寻常兵士就只能靠战阵和铠甲优势抵挡进攻。

现在人一上房顶。

别说阻挡乐子人突进,就连尾气都吃不到,想追都得绕路。

指挥作战的军官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绕开关卡。

就算用弩箭狙击,可是这房顶本来就是天然的反斜面,又有天然的高度视野优势,如此一来挨打的反而是守备的士兵。

欢愉教团从容地直插澹州知府衙门。

眼瞅着澹州府衙近在眼前,裴迁带着人喊得更卖力了。

“……发财老大耍得好,敌人中计了,兄弟们,跟我一起反了这个鸟朝廷!”

“杀呀!”

震天的杀声不断从府衙外传来。

此时的澹州知府衙门已经得到了消息,而敌人来的如此之快,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此时澹州知府杨艺还在外面逍遥,根本不在府衙内,负责掌事的是师爷杨廷赞。

不过杨师爷仗着有些武力傍身,此时的神色淡然自若,在他看来,所谓造反,不过是坐忘道几个毛贼故意夸大其词,借机恐吓罢了。

好让人产生恐惧,从而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多年来,坐忘道一直都是喜欢玩这一套,老套路了,根本不足为奇!

研究坐忘道的经典战例多年,他自认十分了解坐忘道的手段。

何况外面还有不少关卡和守备,杨师爷完全不相信坐忘道能轻易杀进澹州府衙。

所以面对即将来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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