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陈力只觉胸膛一腔怒火,却无力发作。

确实。

那两个泼皮说的不错。

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身体孱弱,别说打架了,连挑水都吃力。

他刚来的时候,也尝试过锻炼。

可他锻炼之后才发现,锻炼这种东西,是基于“营养充足”的情况下,才行。

如果饭都吃不饱,那不叫锻炼,那叫白白浪费体力。

……

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抱住他,平息了他的怒火。

是娘子。

她打着手势,告诉陈力,不怕,家里还有米,她去煮来吃。

见娘子还在安慰自己,陈力苦笑。

煮什么煮,锅都被端走了。

他家里,可就这么一口锅。

娘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个,笑着打手势,表示包在自己身上。

随即便去厨房忙碌。

见状,陈力只能扶起那被踢坏的门,重新掩上。

等他收拾好木门,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娘子翻出几个东西被烧得黑漆漆的东西来。

等到表面的草木灰被拍去后,露出里面的真容。

原来是用草木灰烘烤出来的野兔内脏。

心、肝、脾、肺,肾,经过草木灰的烘烤,去除了腥气,恰到好处。

野兔内脏不多,收拾起来,刚好一碗。

陈力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便招呼娘子一起吃。

娘子却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闻不得内脏的腥气,吃不下去,等明日,她重新煮粥喝。

陈力也不知道娘子是真的嫌内脏腥气,还是客气一下,好留给自己吃。

但他是真饿了,也就把这些内脏,尽数吃下。

【你吃下草木灰烤制而成的野兔内脏,你的气血,得到了些许的滋补。】

【气血+1。】

感受着腹中热气腾腾的暖意,陈力这才心满意足,洗了手脚,上床安歇。

他原本以为,今晚又会和昨晚一样,娘子主动索求。

却不想,娘子并未歇息,而是掌了灯,拿起针线,给陈力缝补他刚刚被泼皮撕破的衣服。

陈力也不知道,娘子半夜会不会忽然变成旱魃,咬掉他的脑袋。

但他,实在太困了。

他体质孱弱,光镇上一来一去的这几里地,都让他精疲力尽,眼皮实在打架的厉害,朦胧中,隐约见娘子起了身,似是出门。

看不清切,他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朝阳初升,阳光透过窗棱,洒在床上。

陈力这才醒来。

只觉浑身暖洋洋的。

这一夜过去,他的阳气并未衰减,煞元也并未增加。

看来娘子昨晚很“规矩”,哪怕没有得到阳气,也未变煞咬他。

是件好事。

想着,见一旁的衣服,已经被缝补好,看不出半点撕扯的痕迹,陈力赞了声娘子好俊的针线功夫,穿好衣服,起床。

才推开门,便闻到了香喷喷的粥味。

只见娘子端着一锅黏稠的米粥,走了进来。

咦?

锅回来了?

那两个泼皮,良心发现了?

陈力指了指锅,问:“他们送来的?”

娘子点点头。

也罢。

娘子给他盛了一碗粥,陈力便开始喝粥。

一碗粥下去,身体已经暖洋洋的,浑身上下,只觉充满了力气。

【你喝下了娘子亲手熬制的米粥,得到了些许的气血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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