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没毛病,配偶本来就是第一顺位遗产继承人。
乔楹在心里悄悄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车内安静了几秒,黎澈突然无声地笑了下:“这不是想突然回来给你个惊喜吗?”顿了顿,他又低低开口,像是逗她:“老婆。”
不说还好,一说,乔楹顿时一个激灵,头皮发麻,仿佛一只应激的小猫,下一秒就要扑过去挠人,身子都跟着僵硬地直了直:“你干嘛突然这么叫我!”
说完她又察觉自己语气态度不太好,毕竟两人好说歹说那也是被印在一个红本本上的合法夫妻,倒显得自己矫情起来了。
于是便又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听着别扭,还是以前的称呼比较习惯。”
“早晚都要习惯的,乔乔。”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黎澈还是顺着她改了称呼。
王叔一边开车,一边听着两人对话,心里乐呵。
到底还是刚结婚不久的小夫妻,这新婚燕尔的,不大好意思也很正常。
“你喜欢这种?”
乔楹听得莫名其妙,意识到男人的视线正饶有意味地落在自己腿间,她才想起刚刚上车时顺手就把装裱好的油画搁在了大腿上。
此时此刻看过去,透明的低反射玻璃下,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男人坐在窗台边,暖黄色的日光倾泻而下,正好勾勒在他那一身紧实有力的肌肉轮廓上。
优美的线条、漂亮的笔触、被阳光刻意朦胧了的脸庞,以及精心刻画的人体结构。
最重要的是——没穿衣服。
“黎澈,你懂什么,这是艺术!”乔楹耳朵噌的一下通红,连忙将画框翻了个方向,倒扣在腿上。
黎澈不说话,只是抬手将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摘下来,没了那一层薄薄镜片的遮挡,反倒显得他那双深邃的瞳孔多了些侵占欲。
乔楹最受不了这般眼神,她当初就是馋眼前男人的脸,才被荷尔蒙控制了大脑。
黎澈度数不高,左右眼也就一百度的样子,但他鲜少在旁人面前摘掉眼镜,西装革履总给人一股子谦和矜贵的禁欲气质,像是一块沉香木,成熟、稳重、还有些生人勿进。
但只有乔楹知道,这男人每次摘下眼镜,眼神中都会沾染上几分侵略性,像是卸下伪装的高级捕猎者,一点点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偏偏她很不争气地吃准了他这套。
乔楹手指摩挲着打磨细腻的实木画框边缘,小声道:“我们学艺术的,画点儿人体结构很正常吧。”
油画专业,谁还没画过几个不穿衣服的男男女女了,她大二辅修二专那会儿,学院经常请些人体模特给他们写生,说到底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学术研究。
她越想越觉得占理,语气也渐渐多了些底气:“你少大惊小怪的,我这是研究艺术。”
黎澈轻飘飘一句话就这么被小姑娘扣了帽子,盯着她看了几眼,半晌,才低低地轻笑出声:“我怎么大惊小怪了?”
乔楹挑眉,转头轻哼一声,转移话题:“你国外工作都忙完了?不是说要一个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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