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不知县令大人大驾,有失远迎,不知我儿犯了何罪?”
秦诩冷哼一声:“中平三年,上河村石家一案,可还记得?”
“将当日作恶之人全部交出来,主动点,别逼我动粗!”
周进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唇发紫,脸色发白,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
“子龙,拿人。”
“诺!”
赵云带人冲进内院,没一会儿,拎着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出来,身后府兵,押着四五个恶仆。
周山还在吠叫:“你们这些粗鄙武夫,本公子没犯罪,快放开我!”
赵云捏住脖子,一使劲,后者如被掐住脖子的小鸡儿一般,叫不出来了。
“走。”秦泽大手一挥。
秦诩驻足,转头冷冷的看了周进一眼:“周家主,三日后南街菜市口,本官公审你儿,也让你尝尝,亲子死在面前的滋味,届时本官希望你不要缺席。”
此后两天,巡街的衙役,守城门的府兵,见人就传:三日后,南街菜市口县令大人公审周山。
周山在毋极县,早已臭名远扬,整个毋极县,有此奇葩爱好的,就他一个。
一传十,十传百,三天时间,整个毋极,传的沸沸扬扬。
这日一大早,南街菜市口就围满了人,各村的百姓,还在陆续赶来。
午时三刻。
南北两街,已站了满了人,两侧商铺之中也都是人。
人头窜动,却没有多少声音,百姓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看着秦诩一众人。
有害怕,恐慌,局促不安,审视,好奇等等!
秦诩目光来回扫视,他希望从百姓眼中看到光,哪怕是一丝希夷也好啊!
但是这种目光很少,很少!
唉!
秦诩感慨一声,高声道。
“本官自接手县令以来,誓要肃清贪官污吏,荼毒百姓之毒瘤,自上任开始,本官前后三次派千人,在县内明察暗访,收集罪证。”
“查获齐府罪案一百二十五起,田府罪案二百一十起,其余各处罪案一百一十起,桩桩件件,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时至今日,齐府两家已被满门抄斩,其余罪案也已处理了三十八起,今日将再减一起。”
“公审周山。”
“诸位乡亲,有何冤屈,请相信本官,本官定为诸位昭雪平冤,主持公道。”
“何启,通告周山罪孽。”
何启清了清嗓子,摊开竹简念道。
“中平元年腊月初八,周山命家仆抓捕流民赶入岐河取乐,致使流民死伤一十三人。”
“同年,三月,在东街强抢于张氏姐妹二人,入青楼作乐,事后命家仆强辱于张氏姐妹,致死。”
“四月……”
……
等念到石清的案子时,何启嗓子都念哑了。
“冤有头债有主,周山,上述罪行,汝认是不认?”
熟悉的台词响起:“大人,我冤枉啊……区区几个贱民,我家有的……”
秦诩照其后背就是一锏。
“带证人。”
上河村老汉走上高台指着周山鼻子喝骂。
“畜牲,汝与禽兽何异?肆意凌辱妇女,残害石清一家时,老汉亲眼所目睹,汝丧心病狂,拿吾等小民当牲畜玩乐,若不是县令大人,我等连个说出实情的机会都没有!”
“老汉姓严名石,家住上河村,老汉今日要为石清作证……”
人群有了动静,不知谁喊了一句:“杀了他……”后。
就像往平静的湖里,丢了一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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