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孩子,长的这般标志又娴静乖巧,只可惜父母早早的走了,留你一个小姑娘在世上,没个依靠。”
沈老夫人一脸心疼,言语间仿佛沈江骊真的是她打心底疼爱的孙女。
提及亡亲,沈江骊配合的流下两行泪,默默垂头伤心。
过去继母周氏爱打压她,起先不管周氏怎么刁难,沈江骊都是一副宁死不屈的倔样,偏不让周氏如愿。后来有人对她说‘过刚易折,不如以柔克之’。
沈江骊便会学放下自尊,陪着她们演戏,周氏想看她摇尾乞怜,她便顺周氏的意。如今老夫人想让她明白自己处境尴尬可怜,她也顺老夫人的意。
日子长了,她演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这些日子,我常想你怎么安排你才好,可千万别走东平伯府的表姑娘的老路子。”
“东平伯府的表姑娘?”
“瞧我,你刚来京城怎么会知道这事。”老夫人解释,“东平伯府有个六姑娘是姨娘生的,长得十分标致,同阿骊这般。可惜她姨娘生她时难产,那姑娘带病出生十分体虚,按名医的话说要放到庄子去养,山水养人嘛。后来那姑娘长大了,病果然也好的差不多,长的又好看,性子也是同你一样乖巧,正到了年纪,东平伯夫人开始安排她的婚事。”
沈老夫人时时拿沈江骊与六姑娘比,让人不知不觉就把自己代入到六姑娘身上。
“可惜呀。”沈老夫人遗憾道。
“后来怎么了?祖母为何觉得可惜?”
看见少女面上露出焦急担忧,老夫人继续说道:“虽然六姑娘样貌和性子都好,可惜是不是京城长大的,在庄子无人管教。但凡京城门第合适的人家,都瞧不上她。”
“祖母不是说她性子不可指摘,为何瞧不上呢?”
“没见识,又不会掌家。娶妻娶贤,若只是空肚花瓶,当不得一家主母。”
沈江骊沉默,似乎在反思自己是否有掌家之能。
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街道行人的嘈杂声与马车轱辘声交织在一起。
少女小声问:“不知六姑娘现在过的怎么样?”
“死了。”老夫人看见少女浓密卷翘的眼睫抖了一下,略有浑浊的眼里闪过笑意。
“怎么……就死了?”
“她夫家说是病死的,但嫁过去病都养好了,十几年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怎么会过门小半年就突然病死呢?这后宅呀,不是各个府都如国公府这般和睦相处,娶刘姑娘的是尚书府二公子。这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各个府里头的姑娘都躲着他,但六姑娘没有别的人要,也只能嫁了。听说过门第二天,那人就在外面花天酒地。”
“阿骊,若是一个女人,夫君在外逍遥快活对你不冷不热的,你还有什么底气站在婆婆妯娌面前说话呢?我是过来人,这后宅各种下绊子使手段,往往就是你这种不争不抢的女人吃苦头。”
听着老夫人的口气,沈江骊眼下终于明白沈老夫人特意吩咐自己和她同坐一车,就是为了说些京城往事吓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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