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撩开后门的帘布,恰好迎上傻柱扔过来的擀面杖。

也算运气好,只砸到胸口偏肩膀的位置,要是当头一棒,非得起個包不可。

许大茂那叫一个气,捡起擀面杖指着厨房里的两人:“谁!谁!”

傻柱见打着许大茂了,不但不道歉,反而哈哈笑了起来,还有恃无恐的说:“我,谁呀!”

许大茂既生气,又拿傻柱无可奈何,用擀面杖哐哐哐的连着敲了好几下台面,怕傻柱动手,故意先扔掉擀面杖,指着傻柱故作凶狠的说:“你是不起找死?昨晚挨打没挨够是吧?”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傻柱觉得脸上挂不住,有点急眼了。

“许大茂,你再跟我提昨晚,看我不揍你个满地找牙。”

许大茂果断认怂,转移话题嘚瑟的说:“甭嚣张,知道谁请哥们来的吗?厂长~”

傻柱一脸不屑:“许大茂,甭拿你那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当人家真请你呢,大不了问你一声,晚上能不能给人放场小电影。”

许大茂才不管那些,洋洋得意的竖起大拇指:“哎,怎么了?哥们能讨杯酒喝,我能和厂长在一个桌上坐一坐,你呢?就是一个烂厨子。”

傻柱就见不得他那嘚瑟的样,拿起台面上没切的菜砸了过去。

“晚上别吃那鸡啊,我下泻药了。”

许大茂狼狈的躲过砸来的菜,回头故意气傻柱:“带着纸呢。”

傻柱也确实被气着了,沉着脸,拧上装着饭盒的网兜走了。

季师傅好奇的问刚上菜回来马华:“麻花,我听说你师父跟那个放映员许大茂,住一个院的呀!”

“是,他俩一个院的,俩人死磕,季师傅,您刚来,我跟您说,每回许大茂邀请电影发行站的吃饭,我师父要不治他一服服帖帖的,您就当我白说了,您就等着瞧好吧。”

季富平觉得挺新奇,乐的发笑。

再说许大茂,等他来到包间,才发现江朝阳也在。

这可让他吃了一惊,能被厂长邀请来的,那最少也是处级以上的人,江朝阳一个股长也能坐在这里,那就值得思量了。

而江朝阳呢,他此刻也是有苦难言。

这次厂长邀请的人,都是别的厂的重要领导,这些都是跟轧钢厂有业务往来的厂,他一个保卫科股长坐在这,简直尴尬到极点。

三十分钟前,有一个厂的负责人问:“杨厂长,这位看着很面生嘛,不知是你们轧钢厂什么部门的虎将啊?”

杨厂长笑呵呵的回答:“哦,这是我们保卫科新来的股长,能力出众,我带他来和各位取取经,顺便陪好各位。”

江朝阳当时脑海里想到一个职业,KTV里的陪酒小妹。

卧槽!

老子一个男的,陪你们一群男的?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之后的时间里,除了杨厂长需要挡酒的情况下,他才和别人喝一杯,大多数时间就像一个无人问津的孩子,孤零零的坐在那,夹菜也不是,不夹菜又显得尴尬不自在。

不是他不想拍马屁,去奉承这些领导,而是人家压根不搭理他。

酒杯举到人家面前,人家就是眼瞎看不到,你有什么办法?

级别不够,身份不对等,硬凑上去有什么用?

江朝阳咬牙在心里暗自想着,先是宋裕华,现在又是你们这群逼。

等过几年,起风了,是不是也来踩一脚。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1965年,少年战战兢兢,如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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