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沉浸在陆逊这个世家代表,也算靠谱的出了一次主意的喜悦中的刘咸,一听这话,顿时就回过味来了。
“陆卿,你来带兵?”
陆逊一收折扇,笑着回道:
“主公莫非觉得微臣是一介儒生,就不能带兵吗?”
刘咸沉默着摇摇头。
他倒是很清楚陆逊的实力。
要知道如果按照原有的历史线发展,陆逊可是夷陵之战的主帅,是东吴未来真正的顶梁柱。
但刘咸也很清楚,陆逊是吴郡四家之一,陆家的人。
吴郡四家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张温之乱,看似干净的陆、顾两家,背后可没少使绊子。
让陆逊带兵……
“主公在担心什么?”
见刘咸迟迟没有开口,陆逊接着说道:
“主公是在担心我因为父亲的病情而不能专心领兵吗?”
陆逊一说这话,刘咸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陆逊这是在暗示张温之乱,陆家确实有参与,但参与的是他的老爹陆骏,而陆骏现在已经病的下不了床了。
“是啊。”
“陆卿,令父近来病况加重,我久闻你是有名的大孝子,只怕在这个时候外出领兵,会让你分心啊。”
刘咸顺着陆逊的话说道:
“倘若令父一时病急,思念儿子,但你却远在荆州前线作战,岂不是寒了他老人家的心吗。”
陆逊闻言,正色道:
“主公何出此言?”
“为国领兵,乃公事也,照顾家父,乃私事也,岂能因微臣之孝义,而置国家大义于不顾?”
“我父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报效主公之恩情,倘若我父病危,知道我在前线为主公而战,必然也会宽慰的。”
陆逊说着,感觉意思还没传达到位,更是直接离席跪伏于地,给刘咸叩首:
“微臣拳拳报国之心,只待这次机会!”
刘咸缓缓起身扶起了陆逊,脑子里也在不断盘算着陆逊的心思。
刘咸不是傻子,他深谙为君之道,也懂得君臣之间语言的艺术。
陆逊所说的“这次机会”,显然不是指的袭荆州这件事。
而是指他父亲陆骏病重这件事。
因为父亲病重,才不能约束到他,继而才能让他有机会给刘咸效力,所以称之为“机会”。
这是陆逊的投名状!
一念至此,刘咸也下定了决心。
显然,陆逊和他爹陆骏不一样,陆骏是传统意义上的世族首领,一心只为家族利益考虑。
而陆逊,骨子里则更多了些儒家的忠君爱国的思想,他更愿意在不触动家族利益的前提下,效忠君王,以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
“真儒将也!”
刘咸赞叹道,随即扶起陆逊:
“但陆爱卿,你要知道,驻守荆州的人,可是威名赫赫的关羽。”
“此人当年能温酒斩华雄,数回合便取文良颜丑之首级,过五关杀六将,千里走单骑,单刀赴会,水淹七军,可谓勇猛非常。”
“陆卿不惧之乎?”
陆逊一笑:
“主公此言差矣。”
“微臣手中这把白扇,看似柔软无力,不堪大用,但只需轻轻一挥,便可呼风唤雨,运筹帷幄,岂惧他那青龙偃月?”
刘咸满意的点点头:
“陆卿此话,令寡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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