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的转变让朱瞻圻还是挺高兴的,最起码这两年的时间没白和他吵吵。

不过急性子的朱高煦还是得调教,免得一时不注意又回到了争嫡的旧路上。而且,自己这便宜老爹急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够改啊?

关于从陆上进安南的事情朱瞻圻并不想和朱高煦多做讨论。再过两年,不用朱高煦扮山贼,朱棣就会直接命令朝廷大军直接开往安南,教训教训这个总是阴奉阳违、耍小聪明还想把大明君臣当傻子戏弄的藩属国。如今是永乐二年四月,自己的计划实施得再顺利,今年最快也是今年秋天到云南,明年开年才能进广州。然后两处港口、舰队的建造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准备好,张辅估计已经带兵杀到安南人门口了。

朱瞻圻不理会朱高煦的嘟囔,站在三宝太监带来的舆图前观摩了半天,忽然一拍脑门,对摊在椅子上的朱高煦道:“爹,你还得进宫一趟!”

“找老头子要工匠?”朱高煦睁开眼睛,“没用!老头子什么性子你爹比你清楚。咱和三宝都要出海,但三宝那边是老爷子支持的,咱是自己捞好处的。老头子肯定向着那边,不会把工匠给咱的!”

“不是工匠的事儿!咱们想造船,就得去南边自己找人才行。最好能找到红毛蕃,借鉴一下他们的技术,与我们大明的技术取长补短才好。”朱瞻圻摇了摇头,道,“您进宫一趟,跟皇爷爷说,咱们到时候还得去琼州岛上圈块地才行!”

“又犯傻!”朱高煦一听去琼州岛,立刻如同抽掉了全身的骨头,“我说儿子,咱爷俩平时吵吵归吵吵,可不能记仇!你这做儿子的,更不能往你爹伤口处撒盐啊!怎么,去云南不算发配,非得去琼州岛上溜达一圈才算是圆满?”

“哪跟哪啊?!”朱瞻圻闻言哭笑不得,“都说了工匠咱得自己找,可是招募工匠得花钱啊!老爹你有这么多私房钱?”

“不应该是官府出面征发徭役吗?”朱高煦抬起头来,看着朱瞻圻一眼,疑道。

“造船是个技术活儿!”朱瞻圻摇摇头,“又不是铺路挖坑,征发徭役能征召到足够的工匠?咱得花钱雇佣才行!”

朱瞻圻可是知道徭役这事儿是能让百姓家破人亡的,所以赶紧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怎么听你这意思,咱原本是去抢钱抢粮、做无本买卖的,咋还得自己贴钱?”朱高煦颇为失望地道,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说吧,我应该怎么跟老头子说?就说为了赚钱招募足够的造船工匠,所以要去琼州岛上圈块地?赚钱有那么简单?要是在琼州岛上随便圈块地就能赚钱,那里怎么会成为流放犯人的地方?”

“你就跟皇爷爷说,这个岛上有铁矿有铜矿!”朱瞻圻道。

“你从哪儿知道的?”朱高煦皱起了眉头,“小子,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这琼州岛历朝历代都是流放犯人的地方,又不是真正的穷乡僻壤,要是真有铁矿,早就被人发现了!”

“其实就是早就被人发现了。”朱瞻圻点了点头,道,“可是这个地方太远了,又隔着海,开采不便运输困难。岛上又没有煤,无法就地冶炼。所以哪怕有人发现了,也是徒呼奈何!”

事实上海南岛上是有煤矿的,叫做长昌煤矿。只是可惜,长昌煤矿在岛的东北方、石碌铁矿在岛的西南方,而海南岛恰恰就像是一个从西南向东北方向倾倒的菠萝,这两处位置几乎是横跨了整个海南岛。

虽然海南岛不大,但树木丛生,密林遮天蔽日,连接这两处地方并不比将铁矿石从岛上运出来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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