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乂就在训练场上被挂了八天,八天也没睡觉不曾吃喝,也没觉得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而呼延宏规在等白乂求饶,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白乂被他打断了四肢,洞穿琵琶骨就那么挂着,没有一点屈服的样子!只不过才四天而已,他是不着急的!

第八天晚上,一块混着泥土的肉块被很精准的扔到了白乂的嘴上,只不过呆滞的白乂待反应过来时,肉块已经掉了下去,白乂抬头四处寻去,看到那个这群孩子里最厉害的那个女孩就趴在他的下方不远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女孩很紧张的转头四望,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松了一口气,随即从自己用来束胸的那块又脏又烂布里面掏出来一块巴掌大的肉,瞄了瞄,一丢就扔进了下意识张大嘴的白乂口中!那女孩见白乂吃到了自己扔的肉,还是下意识的转头四望,神情很是紧张,再次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去旁边捡起了刚才跌落的那块肉,随便在束胸布上擦了擦,塞进了布内!忙趴回了远处躺着歇息的孩子群!

白乂也没嫌弃这块肉干不干净,只知道这块肉是真的好吃,虽然是生的也不失为他这辈子最好吃的一块肉!实在是饿的,他不知道抓自己进来的那个年轻人到底是想要自己干什么,最近这八天他就看着每天都有孩子死掉,然后被那几只畜生再给吃掉,他不明白的很多,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恶毒的人存在。

白乂也不知道那女孩为什么要给自己肉吃,但是这女孩的凶悍白衣这几天还是看在眼中的,那女孩为什么要给白乂吃的,就因为白乂比她厉害,她当初被挂了四天就屈服了,从此趴着,未站起身过,而白乂这已经是第八天了,她想活下去见自己的阿爸阿妈,这群人里她是最厉害的,但是隔壁还有十几个这样的训练场呢,而他们这群人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人里最终活下来的不会超过二十个,等二十人确定之后他们会被培养至凝海境遣去另外一个训练场,那是个训练场里更残酷,里面都是凝海境,然后期间会被遣去战场厮杀,积累战功,活下来的境界够了会又被遣去脱胎境的训练场,还是那般的开始,但是到聚玄境就可以站起来,不用在像猪狗一样趴着了,待到玄境就能成为部落中某一位的护卫,或者进入部落中最精锐的一支军队,也算是熬出头了。但是那女孩清楚,那是何等的艰辛,所以她想与白乂成为盟友,最起码这种境地之下,白乂表现出来的确实要比她厉害得多。

这小女孩之所以这般清楚这些,是因为她爷爷就是从战奴营中活到最后的一个幸运儿,他的父亲也是在战奴营中活到最后的一位,像他们这种出生,每一代家里必须有一个人接着要为呼延部落效力,否则就一个字,死。所以他们的地位即使从战奴营出去,也依旧是低的让人发指,这种情况除非一家三代都有在战奴营中效力的,这样呼延部落会给他们一个平民的身份,脱离奴籍。

三代人的牺牲才能换来一个平民身份,小女孩名为鲜于彩娇,鲜于姓氏以前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部落,而她爷爷鲜于勇武是鲜于部落仅剩唯一的血脉,鲜于彩娇还有两个弟弟,而爷爷选择让她进战奴营,因为她活下来的机会要比两个弟弟要大得多,她也接受了爷爷的安排,似乎也没有可以拒绝的余地,爷爷给她讲了这里面的各种注意事项,并且真心希望她能活下来,这样鲜于这个姓氏就可以重新出现在这片大陆之上,不用在外人面前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敢跟外人提一下,因为他们现在是奴籍,姓氏,名字都不配拥有,唯一的特权就是活着从战奴营中出来,男的会得到一个女奴,为其生儿育女,但是孩子数也不能超过三个,超过三个很是简单,死。

白乂身上的伤势刚刚有点好转,就会被呼延宏规重新打断四肢,呼延宏规也很是心惊白乂的恢复速度,有时候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很满意,这样一位潜力无比巨大的战奴,他这个主人很是满意,却没想过其他,只能道一声年轻气盛。

就在白乂被抓第九天的清晨,呼延部落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群人为首的是一位年轻模样的少年,大概十四岁的年纪,一身纯黑色灵兽皮制成的袍子紧紧地裹住那看起来很是稍显瘦弱的身躯,面容没有稚嫩之色,满是目空一切的傲气,虽然有点帅气,但是在他脸上更多的的看到的是冷漠和贵气。身后是整整一百骑,骑得是同年轻人座下一般的血豹,血豹五级灵兽,相当于修士的玄境强者,这一百骑得百夫长是一位道境强者,其余的皆为域境强者,这样的一支军队,若结成战阵,有可以击溃整个呼延部落中的实力了,来到呼延部落之后,少年一豹当先,直直冲进了呼延部落之中,身后百骑如影随形,视呼延部落中人如无物,而呼延部落众人看清这队人马的旗帜之后,皆都跪倒在地,俯首不起。

那旗帜整个北荒王庭之上无人不识,申屠部落的旗帜,那是北荒王庭的王旗,无人不识。

那少年也明显不是第一次来呼延部落了,很熟悉地形,径直来到了战奴营的训练场,无视周围守卫,团团围住了整个白乂所在的训练场,仅仅一百零一只血豹的威压早已经吓得在场任何人都不敢动弹分毫。此时训练场上的那群孩童早已经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分毫,包括那女孩鲜于彩娇,白乂看到这队人马也很是心惊,这八日他除了昨日的那口肉,滴水未进,嘴唇早已经干裂开来,浑身血迹,被呼延宏规劈的那一刀伤口还未愈合,直至今日还有鲜血渗出。如此惨样,还是倔强的直视着翻下血豹向他走来的那位少年,以及随少年一同的百夫长。

白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很害怕,但是就不想向每天都会问自己一句:“愿不愿意趴着?”的呼延宏规认怂,凭什么自己就要趴着?娘亲说过大丈夫只可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师尊,可没教过自己要趴着像条狗走路。只不过有时候夜里也会因为想娘亲而落泪。这是自己第一次离开娘亲,就遇到这般境地,别说一个半大的孩子,估摸着成年人也得奔溃,但是白乂却没有想太多,只是知道如果自己这般认了怂,娘亲会失望,还有那臭屁的便宜爹傻大壮估摸着也不会喜欢自己趴着像条狗走路的自己。

那少年来到白乂身前,朝身边的百夫长问道:“阿部,看一下这少年的资质如何?”

百夫长道域散开,将白乂裹挟其中,片刻之后连这个被少年叫做阿部的道境强者也是没能遮掩住自己那震惊的表情,那少年见阿部如此表情,盯着阿部,阿部回过神来,向少年俯身道:“殿下,此子经脉壮若幼龙,阿部平生仅见,资质逆天。”

少年听闻之后很平静的点了一下头,此时闻讯而来呼延宏规正快步而来,跪倒在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少年面前道:“十九殿下万康!”

少年未回头看向跪在自己身后的呼延宏规,只是看着被吊在木杆之上的白乂,眉头微皱,如此境地还能这般同自己对视,倒是好胆魄,看来也是一个不吃硬的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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