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有人心与海的深度不可测量,但海的深度总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测出来。

而人心真有办法吗?测谎仪?解密人脑中的电波?

又或是读心术,这个世界有读心术吗?

在权道人的屋前,于流环顾四周,除了萧瑟的秋风,就是笔直挺立的松树。

这时还颇有些紧张,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还没怎么干过。只有在上学的时候去过老师办公室,偷走了被没收的漫画书。

当然最后也被发现,但漫画书还是回来了,被教训就被教训呗。

纵如此,这方面的事还是没有经验的,这次无异于入室盗窃,如果这里有法律的话。只是不知道被师傅发现又会是怎样的后果。

再次确认周围没人,于流推开了紧闭的木门,再轻轻把门带上。他的房门是不上锁的,也许是屋里没什么东西,而且也不怕贼惦记。

唯一有可能进入的只有他的一众弟子,而弟子们听话得紧,若非吩咐,绝不敢擅自进入。

毕竟他们大都跟小阿七一样,是被师傅买来的或者捡来的,他们怀揣着敬重,也不会擅自闯入。

权道人是不在的,他这次去的格外久,而且今天是大早上,他只有可能连夜赶路才能在早上回来。

屋子里很普通,一个床,旁边摆着一个床头柜。一个小木桌,上面放着一套茶艺,一条木凳严丝合缝地摆在下面。其他地方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小木屋不大,但是空间很充裕,清洁明朗。

窗边的一小个盆栽,权道人走了这么久,依旧生机勃勃地散发着青绿。

权道人看着虽老,但他的屋里面确实井井有条,不过这两者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邋遢的人不论多少岁,都依旧邋遢,爱好整洁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注意自己的形象。

这样一来也有好处,直接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床上以及头柜还有箱子。

尽管这里安静得跟医院地下室一样,但是于流依旧尽力不弄出声音。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鼓一鼓地随着自己的呼吸。

屋子很小,而且很整洁的原因,只用了大概十多分钟,便搜寻完了这里。从柜子到床底,于流都没有放过。

除了一些衣物等杂物,还有一些画着文字的纸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说引人注目的只有枕头下面的一块玉牌。

玉牌呈椭圆形,周边雕刻着一些浮云般的图案,最中间是一只眼睛。眼睛紧闭着,玉牌背面则是一个人名,权辉。

玉牌不普通不止表面,玉牌一握在手上,身体和大脑瞬间变得清晰。就好像在鸟语花香的树林睡了个午觉,身体里的气也变得极其平稳,就好像它在帮自己梳理。

没敢多看,于流又把它放回了原位。再环顾了一圈,直到感觉屋子跟自己进来时别无二致便出去了,像进来时那样轻轻关上了门。

这次什么都没发现,还以为权道人屋子里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邪恶秘密。

现在看来稀松平常,只有些自己看不懂的符文而已。还有大致确认了权道人是眼宗的人,不然那块玉牌没法解释。

可是他既是眼宗的人,为什么收我为徒。

是我多想了吗,权道人并没有恶意。那么就是干千禄的话并不真实,他有所隐瞒。

现在到底怎么办,于流头都要炸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真是麻烦。

有恶意你直接表现出来,我们便打一架,输了就认。要么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互帮互助。

“师兄,你怎么了?”小阿七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偏着头问道。

“这馒头好像没发好啊,吃起来糯糯的。”

“好像水加多了。”小阿七低下了头,摸了摸脑袋。

“刚才我看你精神好像不是太好啊,昨晚没睡好吗。”

“这,我确实睡得晚了些。”小阿七支支吾吾地说道,随即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什么,“师兄这个是我给你做的盖子。”

一个竹子做的盖子,表面磨的很光滑,边上套着一根红色绳子。摸起来很顺手,没有一点竹子表面的粗糙。

“这是给你的那个竹制水杯做的盖子,之前看你经常用那个喝水,却没有盖子,感觉很不方便。

所以帮你做了一个,还有绳子拴着,一会儿,帮你拴在上面,这样盖子就不会掉了。”

“谢谢师弟!”于流开心地把玩着这个盖子,“我就说你回来之后一直在偷偷干什么呢?”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

“何必惊喜呢,有心就好了。”

本来于流也是想哪天去找个木匠做一个盖子的,那个竹制水杯就是第一天晚上别人给的装水容器。

救了自己的命,于流也想哪天拿着这个东西去找到救命恩人。

“师兄给我买了这个,我想着怎么也要给师兄做点什么。”小阿七摸摸颈上的项链。

“这不是事,我给你买这个也没想着你为我做什么,心意而已,不值钱。要是为了这个而困扰,那就适得其反了。”

小阿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比起这个,你什么时候去采药。”

“嗯,现在就去吧。”

自己的气相对暴戾、混乱,于流想好了,要炼新的气就得选截然相反的气。

就需要那种性柔、属阳的植物,于流在这方面自然是一窍不通,所以就得仰仗小阿七。

他就算是认得,这药材也没那么好找。几乎一整天下来,加上小阿七要采的药草,一背篓连一半都没装到。

“这附近的药材都采的差不多了,估计以后要去更远一点的地方了。”

于流倒也没那么心急,要缠满全身的气,药材需要的量也不少。提取出来,炼化,再存到玉里更是一个大工程。

没过几天,权道人回来了,要是平时,那肯定是没有什么的。可是于流总还有点做贼心虚,生怕他回屋子看出来了什么。

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似乎也没发现。他这次回来只是来取雪龙根,只待了两日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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