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坐在大堂中央,周围除了一张桌子,上面点着几根香之外,什么都没有。老头就坐在一个厚厚的软垫上面,面对着桌子,闭目冥想。
这么有范啊!我去,这就是修炼者吗?就从感觉上就不是普通人,嫩有逼格的吗。
于流没先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昨晚有些激动,半夜就自然醒了。毕竟这可是修仙啊,那些书里的神通以前可是做梦都想拥有的。见他就像是在读书的时候,突然校长叫你到办公室去。
试问飞天遁地,想去哪就去哪,无所不能,谁会不欢喜呢。
只是这个老头,自己从没接触过。就像是天然有道隔阂,本来没想着他会同意的,自己心里都不做打算了。可是没想到小阿七竟传来了如此好消息,此刻不免有些紧张。
就像很多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如果把握不住,此生或许都不再会有。
而且想着他叫自己过去是教修炼之法的,未免有些太乐观了。小阿七的传话只是叫自己过去,过去干什么还不一定呢。
不过除了这方面的事,还能有什么需要亲自叫自己过去呢?
“于流。”权道人突然说道,于流浑身一激灵,立刻绷紧了神经,“你从哪里来?”
坏,这我怎么解释呢?我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不知怎么回事,附身到了这个人身上。他会信吗,这未免有些太荒谬了。如果把他惹怒,这一切不都白搭了,说不定还要被赶出去。
“我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的,从哪里来的我记不清了,我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
这是于流提前想好的说辞之一,算是最接近事实的一个。本来之前想好了很多借口,比如说自己是别国的,家道中落,沦为乞丐。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扯谎,因为害怕被发现。万一有什么测谎的药水或是有什么法师一眼就能看穿你的谎言之类的,而且也害怕他刨根问底。
自己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说的慌都是没有根据的,怎么能够骗得过去一个本地人?所幸不如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来历,少给自己找些麻烦。
“九分属实。”老头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有股魔力,似乎能把自己骨头都给看透,“你从阴间来。”
于流一脸掩饰不住的讶异,心中泛起了嘀咕。
啊?我于流的前半身是在阴间度过的?上学、考试、玩游戏都是在阴间玩的?
于流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老家伙的解释。
而权道人对于于流的反应似乎也很满意,很快便解释道。
“你是否浑身疼痛难忍?”
“是的。”
于流这份痛苦自然是从未跟权道人说过的,知道的人只有小阿七,有可能是小阿七跟他说过。不过这也无所谓,自己也迟早要问问身上的疼痛从何而来,而现在权道人主动提出来就更方便了。
“汝身为狱阎魔体。”权道人说,“属修炼十大圣体之一,此天赋者,血肉时刻遭受蚀骨之痛,反反复复直至死亡。”
于流心惊,这是病吧,怎么能算是天赋呢?
没等于流提问,权道人接着说道:
“狱阎魔体之身,血肉经脉在不断自我破坏,又不断修复,此为疼痛之始。但同时在痛苦之中,修为也会不断进步。不似普通修炼者,需要时刻冥想,炼气。狱阎魔体拥有者只需要不断遭受痛苦,死亡便可进步。痛俞深,死俞真,其修行俞快。
如一顽石不断滚落,若不破,便愈发坚硬。”
圣体?狗屎圣体!
怎么会有这种自带M属性的身体啊!每天痛得死去活来的,我宁愿没有这种天赋,也要当个普通人,从零一步一步向前。
“那您之前说的‘从阴间’来是什么意思?”
“狱阎魔体与其他圣体不同,这不是与生俱来的。拥有者往往是经历了死亡过后,种种原因之下,脱离冥府,回复往生。”权道人似是露出笑意,“当然你从阴间来,自然是记不清自己从何而来。”
于流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我明明之前是活着的,只是睡了个午觉,难道我睡死了?而且说是种种原因之下转生,那是什么原因?看他似乎也不想说的样子,又或是他也不知道。
但只有一点很清楚,于流并不想要这狗屎、副作用一般的身体。
这是病,我要把病给治好,不论花费什么代价。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这种痛苦?”
于流认为自己只是问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可没想到权道人竟然大发雷霆。
“竖子!天赐禀赋,竟想弃之。你可知道多少修炼者日思夜想,都想拥有这等天赋。多少人有了这天赋就不用一生止步于此,你可知你这种侍才自大的行为,会引来多少人的怨恨!”
于流被怼得数不出话来,倒不是想不到反驳的话。要是搁以前,早就劈头盖脸地骂回去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且不说他于自己有救助之恩,单他是个资深修仙者,于流就惹他不起。
这可是不是法制社会,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逐渐习惯这里之后,思想也逐渐发生了转变,毕竟适者生不适者死。
除非遇到触发底线的事情,不然没什么不能忍的。
但为了心里面好受,于流还是暗自回怼,‘那你又知道这种日夜忍受痛苦,睡不着觉,近乎癫狂,几度想要自杀的感受吗?’
但是不论说没说,似乎都已经惹恼了他。看来修仙计划暂时处于泡汤状态了,可我寻思我也没说啥啊,怎么就踩了人家什么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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