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涵星池附近,她遇到了郑秀临,空气中弥漫着烤鱼的香气。明亮的炭火照亮了郑秀临眉宇冷峻,坚毅如冰的脸庞,似有君王之相,约莫十二岁。草鱼和蘑菇串在一起,滋润诱人。

星光密布下,两人面面相觑,唯有柴火烧灼的声音。

“宿舍往左走300米,再右拐。”

馒头无动于衷,提着灯,盯着他有点发愣。

“能不能假装没见过我?”郑秀临有些警惕。

“可以。我不会与任何人说。”馒头不假思索。这似乎本来就该是个秘密。郑秀临头发秀长,梳得笔直,马尾如垂尺,漆黑亮丽,银河倾泻般。睫毛很长,皮肤白净,如玉剔透,似小神仙。

约莫手掌大的草鱼,无疑是他自己处理的。

馒头在火堆旁找了一处地方,拍去石头上的灰尘,坐下,与他相隔很远。任务进度有5%。他长得好看,馒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一会回去时,带上我一块走吧。”无论如何,他走的时候她也该回去了。任务也就完成了,按目前的速度。

她一言不发地等着。郑秀临不经意地望了她一眼。她人瘦削,短发茂盛而翘起,长度刚好贴着下颚,左右却各有一缕留长,和花色布条绑在一起,像佩戴着饰品,梳理得妥帖可爱。灰黄色的素衣干净整洁,却陈旧单薄,像一只有洁癖的白毛弃犬。她凝视着火堆,焰火如映入冰湖。

她给人不一样的氛围,像冬天时窗外飘零整日的落雪,恬静悠然。

“你叫什么?”

她思考了一会,最后坦诚回答,声音较小:“馒头。”

“白面馒头的那个馒头?”

“是的。”馒头心中轻松了一些。

“我叫郑秀临。”郑秀临礼尚往来,“山清水秀的秀,临危不惧的临。要不我写给你看。”

馒头坐到了他旁边。郑秀临拾起一截枯枝,在火堆旁的泥地上写下“郑秀临”三字,以做示范。

“你识得么?”郑秀临希望她是识字的,不禁教她。

“记住了。”

“馒头应当这么写。”

“我知道。”馒头认为这句可以诚实。

郑秀临脚边放着两颗橘红色的果子,它们垫于一块布上。郑秀临本只是给自己添道荤食,见山中洞天福地。

“这个也可以烤着吃。”郑秀临将橘红色的果子分给了馒头一个,“山上偶然看到。很少结果,长了两,不容错过。”他本想过几日再吃。

两人将果子串在木签上,打着转烤得均匀,待果子从橘红色变成烤皱的殷红色时,两人将果子取下。郑秀临认真将烤得酥脆的表皮剥去,掰了一半递给馒头,“尝尝。”

馒头吃着剥好的果子。火候刚好,果子香甜适中,汁水清爽,余有甘苦绵长的药味。

“好好吃,谢谢。”

郑秀临的烤鱼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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