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袅强撑起身子,被浸月和雪璎拥着来到后花园。纤袅轻轻抚摸着每一朵花,唉声叹气。

“主子您瞧,这花多艳啊!”雪璎道,“您也多出来走走,院子里的花都开了,您瞧,还有好多蝴蝶呢!”

“走走也好,我这身子倦得慌。”纤袅道,“这一病就是两个月,也快到了就菊花的日子。之前病着,连万寿节和中秋的没过。如今竟有一丝凉意,也不知莞儿好不好。”

“公主在顺懿密太妃那里很好,您放心就是。”浸月道。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纤袅叹气,忽笑道:“是啊,人比黄花瘦,这再美丽的花,也会凋零吧。没了观赏的人,开得再艳,不过是哗众取宠!”

“哗众取宠的花开着,没有人观赏,自然很快就凋零,倒不如变成花肥,去滋养更娇艳的花。”香玉笑着走过来,“请嫡福晋安,嫡福晋身子可好些?”

“后花园是你想来就来的吗?”纤袅强撑着病体,“除了我和我邀请的人,谁也不能踏足。你敢摘我的花,是活腻了吗?”

“您这是什么话,王爷宠爱您,自然爱屋及乌,这花王爷珍爱,我自然带过去给王爷观赏,烂在韫袭苑也不是事。”香玉道,“您这病着,就好好躺在沁古斋,免得过了病气给别人。奴才也是为您好,您总不能带头没规矩吧?”

“你……你真是放肆!”纤袅正想过去打她,被雪璎和浸月强行拉着。

“您生病了,就好好躺在,还可以多活几日。”香玉笑道,“王爷不会喜欢残花败柳的。”

“郑香玉,你觉得你赢得了我吗?”纤袅轻笑,“我是嫡福晋,我有两个儿子呢,他们都可以继承王爵,他们是嫡子,就算你能生,那是庶子,你连抚养的机会都没有!最后是我的儿子世袭王爵,我的儿子会给我尊荣,整个王府只有我有儿子!”

“您是嫡福晋,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抚养公主?”香玉笑道,“王爷每日宠着我,我自然能生,很快就可以升到侧福晋的位置,孩子就不是庶出了。您是嫡福晋又如何,有嫡子又如何,二位阿哥才多大,您也不想想,为什么大阿哥那么早就夭折了!”

“你放肆!”纤袅挣脱束缚掐住香玉的脖子,慌得丫鬟们连忙来拉开。纤袅的护指里面都是有毒药的,满洲贵族的女子护指里面都有,或许是麻醉,或许就是致死。掐住脖子的一瞬间,香玉的脖子上出现深深的划痕,瞬间香玉面色发紫:

“你……你给我下毒!”

“你不是满洲人,自然戴不惯这护指。”纤袅冷冷道,“护指不仅是因为好看,不仅是因为可以保护柔荑,还可以帮助分清佩戴者的地位,更可以用来防身!郑香玉,我今日就让你死!”

“主子,闹出人命来可不好啊!”玲珑劝道。

最后在好几个人的帮助下,才将纤袅和香玉分开。最后,香玉面色难看地昏迷在稽古斋,纤袅也被押到了稽古斋。崔奇哲为香玉解了毒,纤袅眼睁睁看着香玉脸色变好,很是难受。纤袅跪在稽古斋的牌匾下,被弘昼狠厉的目光瞪着。纤袅面色苍白,脸已经凹进去了。

“好吧,跟我说说,香玉到底是哪里惹你了,你竟然这样对她!”弘昼怒道,“你那护指也没必要戴了,取下来吧!”

“王爷当真要如此对我!”纤袅反驳,“后花园本就不是她该去的,您也说过,除了我没人可以去!”

“我问了里面的花匠,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不高兴嘴上说几句就是,为什么要伤她?”弘昼问。

“我说她几句,您就要说,为什么你不憋在心里,何苦说出来坏了和气?”纤袅冷笑,“我在韫袭苑一连躺了两个月,您不闻不问,您却对那郑香玉百般怜惜!我是您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求过来的嫡福晋,我是先帝赐婚,她算什么?我可以走正门,她只能走偏门,我可以穿正红色,她只能穿粉红色!王爷,您凭什么……”

忽然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纤袅脸上,纤袅吃痛,一抬头就对上弘昼狠厉的目光。纤袅感觉十分难受,眼前这个过去对自己万般柔情的男人,如今却是如此冰冷。是啊,可谓是世态炎凉。纤袅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况且郑香玉也没事。纤袅觉得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放过了郑香玉。她讨厌那个女人,如此厌恶。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