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忘年心中狐疑,再看正在胡吃海喝的萧潜,双手齐动,满嘴流油,又哪里有半分高人的样子?
“对了,我给诸位大佬通报一声,”萧潜胡乱抹了把嘴,“重建萧家庄的人手已经找好了,就是我们村里人。乡下人心思简单,自己盖房自己住,住着也踏实些,不过工钱得照给……”
不等他说完,戴望江冷笑一声:“你真把咱当成冤大头了?你们盖房子,凭啥要戴家出钱?”
下午的时候,三房房主没在家,家主许诺重建萧家庄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萧潜把手里的鸡腿丢进盘中,斜楞着眼珠问道:“这位大叔又是什么来头,听你这话是觉得吃亏了呀?也对,盖不盖房你戴家说了算,可这配方给谁,却是小爷做主。”
刚吃饭时,家主就向他介绍了席上的众人,萧潜有意装作不认识三房主,摆明故意装傻。
“家主,您要是对配方不感兴趣,我不敢强求,那我只好把它卖给白家。多谢诸位的款待,咱们生意不成仁义在,有机会我回请各位,今日就此告辞。”
说着话,他起身要走,场面立刻无比尴尬。
“萧潜!你休得放肆!”
戴望江没料到他如此嚣张,顿时勃然大怒:“你尚未洗脱身上的嫌疑,我赌你出不了这个大门!哼,不知天高地厚,真当我戴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怎么个意思,这是要强留小爷吗?”
萧潜斜眼望向戴忘年,你这家主是怎么当的,连自家人都镇不住了吗?
家主面沉如水,稳坐不动。
二房主却笑呵呵站起身来:“老三、萧潜,你俩都消消气。咱们这是接风酒,又不是鸿门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
他先按住含怒待发的三房主,又笑着对萧潜说:“萧贤侄,你莫怪三房主动怒。前两日遇害的萧工长,就是他三房的人。这两天他忙着安抚亡者的家眷,难免有些情绪。”
嗯,萧工长也是三房的?
这还真是出乎萧潜的意料之外,早前他知道杀人者戴青山出自于三房,没想到,被杀者也是三房的人。
感情这本就是三房的自相残杀啊,难怪三房主像爆仗,一点就炸。
“哦,原来如此,”萧潜依旧板着脸,“我能理解三房主的心情,不过,也请三房主认清局势。昨日之前,我是夹缝求生的可怜虫,但是今日,我却是各方争夺的绝顶人才!你戴家不想拉拢我,自有别家哭着喊着求我上门。”
戴望江嘿然一声,似乎努力压制心中怒火。
萧潜又管他如何想法,继续说道:“三房主定会说我吹牛,甚至要将我困在戴家。不过我明确告诉你,行不通的。家主已向军部禀报,世间唯我一人掌握配方,但凡我在此掉根汗毛,你戴家都脱不了干系!”
平日他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不想一旦正经起来,却是如此犀利,宛如变了个人。
在场众人琢磨他的言辞、心思,陡然发现,一切还真是如同他说的那样。
短短几天,当初这个在大牢无力自保的可怜虫,陡然一变,竟然成了稳赢不输的庄家。
就连戴家如此庞然大物,似乎都很难撼动他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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