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孝近日里一直在研究到底怎么才能给自己挣个功名,夜不能寐,半夜敲响了张天阳的门。

“张天阳,张天阳,睡了吗。”

张天阳再困也得起身开门,和元孝回了他的房间,隔墙有耳,尤其提防陈叔的耳。

“殿下,怎么了。”

“张天阳,我打听了一下,大嘴巴国现在戍边的将军叫瓦尔达,我想去把瓦尔达的头砍下来,拿回来。”

“少爷,我都给你说了,不心急,大嘴巴国为什么想灭了我们,是因为他们虽然地界大,但是不如中原物资丰富,但是中原自然灾害也多,我们现在刚刚经历了洪水,瘟疫,地震,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

“那我还是需要等吗。”

“要等,至少等朝廷回过血来,因为一次次灾害,太多百姓流离失所,现在开战一方面要给军队提供大量银钱,一方面还要安抚百姓,老爷的钱再多,也架不住这么花。”

“...”

“他们现在也不会贸然开战,去年冬天一场雪下了半月,下了快一人厚了,他们现在也不敢贸然开战,所以说你不要太心急了,况且你要斩杀他,也得你自己有真本事才行。”

元孝听进去张天阳的话了,安安稳稳的睡觉了。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

元庆深夜里看着密报上写的元孝每日训练的情况,甚至吃什么,上了几次茅房都写的清清楚楚。

“陛下,您早点歇息,明日再看吧。”

“元孝这孩子在军营里成长了,朕听说现在都不吃糕点了。”

“陛下的良苦用心,太子殿下一定会懂的。”

“但愿会懂吧,朕只希望他做一个亲王,像宸妃那样,自由自在。”

“宸妃泉下有知,一定会感谢皇上的。”

元庆坐在桌椅前沉思,元孝难堪大任,现在立他为太子只是希望老二老三的势力能在朝堂上安稳一些,等今年缓过劲来,再一点一点的清除老二老三的势力,自己还没死,这两个就迫不及待了。

“皇上,大喜事啊!”

刘集华匆匆忙忙跑进养心殿,打断元庆的沉思。

“什么喜事,天上下银子了?”

“赵美人宫中来报,赵美人有孕了!”

“当真?”

元庆正值壮年,自从贵妃生下元灿以后,宫里已经七年没有出过这样的喜事了。这个孩子直接证明了元庆身体无恙。

“先帝子嗣单薄,膝下除了我,就是老二老三,老四夭折,老五殇,我本以为,自己会如先帝一般,没想到。”

“皇上您小心脚下,赵美人在宫中候着呢。”

“传旨下去,封赵美人为淑仪。”

“好事成双啊皇上。”

皇后被半幽禁在宫中,得知宫中又有孩子的时候,她恨的牙根痒痒,把自己宫中为数不多的花瓶砸的稀烂。

“贱妇!贱妇!”

“娘娘,或许是个公主呢,或许生不下来呢,娘娘别生气。”

“皇上已经这么久没来看我,中宫形同虚设,后宫琐事由贵妃代为处理,大臣竟无一人上奏问询吗,我的父亲竟不管不问吗。她竟然会允许那个贱妇有孩子!”

“娘娘,娘娘,奴婢去求皇上。”

“别去了,他不会来的。”

“伺候我歇息吧。”

赵淑仪有孕,这是宫中的大喜事,元庆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看这个已经疯魔的皇后。

贵妃倒是无所谓谁生了孩子,这宫里,除了元盛,不管谁的孩子,都不会比元朗身份的尊贵。

“娘娘,这个节骨眼上赏她点好东西,彰显娘娘大气。”

“不必了,就说本宫日日为那孩子抄佛经,希望那孩子能平安诞生。”

“是,娘娘。”

...

“少爷,宫中添新人了。”

张天阳毕恭毕敬的站在元孝身后,陪着元孝看兵法。

“我那弟弟叫什么名字。”

“元宸...”

“好,好,好。用我母亲的封号给他做名字,这不是为了恶心我吗。”

“少爷,莫生气,养精蓄锐。”

元孝恨不得立马杀回都城,揪住那老皇帝的领子问问,到底把他,把他母亲放在什么位置。

“陪我出去骑马散心吧。”

“我?”

“嗯,你。”

元孝还特意换上了夜行衣,也让张天阳换上。

“张天阳,大晚上的你穿的花枝招展,别被当成敌人一箭穿心了。”

“可是你穿夜行衣也很像敌人。”

“孤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遵命,太子殿下。”

张天阳不喜欢去军营,李世召喜欢阴阳怪气,元建城府太深。他只是把自己脑子孙子兵法的一些片段复述给令梅,让令梅写下来交给元孝,总之,不能便宜了李世召。

“张天阳,你也拿一支长矛。”

“干啥,打猎啊,大晚上的不是散心吗。”

“那草原上都是狼,你不拿矛你等着被吃呢。”

张天阳不情不愿的扛起长矛,他知道戈壁滩的那边就是草原,但是那离大嘴巴驻军的地方太近了,他几次想去都放弃了。

“我不想去了,去那边一不小心就把我命搭进去了,大半夜跑过去,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你想干什么。”

“那罢了,你和我就在军营周边散散步吧。”

策马奔腾的感觉真的很爽,张天阳感受着风吹在自己脸上,好像幼儿时母亲的手拂过他的脸。

耳边传来狼嚎声,刺激着张天阳每一个毛孔,他挥舞着鞭子,抽打马儿的屁股,让马儿跑的快些,更快些。

进入这个副本已经两年了,他一多半的时间都在考虑要怎么说话才能保住自己的脑袋,很少有这样肆意畅快的时候。

“驾!”

伴着夕阳,张天阳驰骋在无边的草原上。

马儿跑累了,元孝和张天阳也慢慢停了下来。

张天阳躺在草地上,感受着属于草原的清香。

马儿顺从的跪卧在张天阳和元孝身旁,啃着身旁的草。

“我看这离军营不远,咱俩牵着马走过去喝杯茶,跑这么远的路我都累了。”

“张天阳,那是大嘴巴的军营。”

张天阳呲着的大牙收起来了。

“你疯了?”

元孝对上张天阳愤怒的眼睛,异常平静。

“我没疯,我今夜就是为了取瓦尔达的首级。”

“一旦被人知道瓦尔达是你杀的,你觉得他的手下会坐视不理吗。到时候又会发动战争,劳民伤财你懂吗!你知道多少人会因为你这个愚蠢的决定丧命!”

“可是我忍不了了,我忍不了我的母亲被羞辱,忍不了他拿着我外祖的钱奠定根基又嫌我一身铜臭味!”

“那你杀他啊,你杀瓦尔达没用啊,你杀瓦尔达只会激起两国的战争。”

“可我需要在李世召面前有尊严!你不懂!我是太子!我是太子啊!你们谁把我当太子了!”

“嘘!小声点。”

张天阳上前捂住元孝的嘴巴,任由他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低声抽泣。

过了良久,太阳落到地平线下,月光照亮大地后,元孝不再哭泣了。

“这点羞辱都受不了了?我难道没给你讲韩信受胯下之辱的故事吗。”

“讲了。”

“那你就忍着啊,周少令也在努力,现在也算是被首辅大人知道姓名了,你表哥也在苦读,头悬梁锥刺股,不就是想成为你的助力吗。”

“可瓦尔达我非杀不可。”

说完元孝就起身往军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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