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姐她们的小生意越做越好,城中很多妇人都会拜托她们给自己的孩子裁制新衣。

尤其是张天阳提出,要给小孩子把围脖戴上,小孩子吃饭吃着往外吐着,带着围脖可以有效防止饭菜的油沾到衣服上,饭后只用洗围脖就好。张天阳还让春姐给围脖上多做了两根绳子,风沙大的时候,能挡挡风沙。

张天阳和陈叔特意在日头下去后,小孩子出来玩的时候去散播的消息。甚至雇了几个面生的人结伴在她们前面路过,大声吆喝着要去买手帕。人都是喜欢凑热闹的,那几日,固城的妇人,有事没事就来摊位前围观,围观的人多了,总有那么几个愿意带回去点东西。

这围脖常见,可是这料子这么柔软,款式又好看的围脖在固城也算是新奇。张天阳让小梅把围脖放在手帕上,拿起围脖就能看到手帕,妇人们选着选着就捎带着给自己选个帕子,给自家孩子选一个香囊。

“阳公公,您的招数是真多啊。”

“看见那俩小孩了吗陈叔,咱们就去夸他的围脖帅气,真帅。”

“你是真够贱的。”

“做生意嘛,难道老爷的手段就干净些。”

最大的客户就是元建自己酒楼里的姑娘们,那些姑娘们眼光好,好几个姑娘都来春姐这里要定制款。

“春姐,定制款价格收的稍微高一些。”

“哎呦喂,阳公公,您就别管我们几个的事情了昂,我们就是小本买卖,薄利多销。哎对了,那姑娘买了香囊可是没拿走。”

“谁啊。”

“你不会忘了吧,那晚你给了人家一枚玉佩。”

“不记得了,我喝多了吧。”

“行了,你到时候自己把钱给人家送回去。”

“我都不记得是谁,我怎么拿给她。”

“等我不忙了,我亲自带你去见那姑娘。”

张天阳每日出门,都能看到自家摊位前围了一群人,就算是生意不好,每日也都会有进账。

元孝也从来都不会过问三人的收入,这是她们完成府中工作以后额外的收入,元孝不会过问,反而会帮她们找好布料,给她们一个最低价。

一连摆了几个月摊,天气也越来越热,在春姐三人快熬不住的时候,张天阳和陈叔终于选好店铺位置,谈好价格租下来了。

“春姐,我们给少爷申请一下,开个裁缝铺吧,店铺价格我们已经谈好了。”

张天阳提出来开个铺子,让她们三个有自己的安身之本。先不说她们三个的手艺如何,单论手帕的料子,就比固城人原来用的料子好。

“开铺子?我没做过生意,我不会开铺子,小梅小桃你们会开吗。”

小梅和小桃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我只会记账算账,可是我算账不如钱师傅,刺绣的手艺也不如春姐和小桃,我只能打打下手。”

“行了,咱们也不说那么多了,就这么定了,陈满快到了,他带着开店的东西来了,你们三个呢,最近可把手保护好,到时候有你们忙的了。”

七月,酷暑,固城的天气比都城更热,往往是一出汗,汗水就蒸发了,张天阳虽然热,但不会觉得难以忍受。

所以他愿意在炎热的天气下撑着伞站在城门口,等着陈满的到来。该装样子的时候,张天阳从来不会吝啬。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怎么这么热啊,怎么还不来啊,墨迹死了,不是说中午就能到吗,这也没个墨镜,眼睛都看花了。”

张天阳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看到远处摇摇晃晃的陈家车队,在张天阳眼里,那也是一车车银子。

队伍走近,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一身清凉装扮的小男孩,衣袖和裤腿都挽起来,把胳膊腿露出来散热,胸前戴着陈家的令牌。不得不说,这陈老爷心真大,这么大的孩子,就敢让他独自一人穿越半个国家来到一个陌生地方。

“你是张天阳吗。”

哎呦,还没变声呢。

“我是我是,来少爷,小的扶您下车。”

“不用了,叫我小满就好了,我哥呢。”

“你哥去校场训练了,你哥现在一身腱子肉,但是晒得黢黑。”

张天阳又撇了一眼陈满身后的马车,那一车又一车,都是钱啊。

“要不回家稍作休息,再去店铺里看看?”

“店铺开在什么地方,陈叔呢,老钱呢,陈叔和老钱现在身体怎么样。”

“店铺开在城中酒楼的对面,原是一家饭店,生意都被酒楼抢了,做不下去了。”

“大不大。”

“不算大,可是有两层。”

“嗯,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您都带着东西来了,我有没有想法重要吗。”

陈叔年纪大了,张天阳让他在家里等就好了,元孝今日已经交代好了,要为陈满接风洗尘,要做上一桌好菜。

“少爷!”

“陈叔!上次见你还是三年前,怎么样,身子好点没有。”

“多谢少爷挂念,老奴身子还硬朗,还能去店里帮忙。”

陈满进了院子就愣住了,呆愣愣的站在院中。

“怎么了少爷。”

“这地方...还没...咱家的鸡窝大。”

“哎呀少爷,咱们现在就是这条件,不过地方虽然小,可是咱们日子过得红火。”

小梅送来一碗西瓜汁,让陈满解解暑。

“真不错,甜得很。喝完了就走吧,去店里看看。”

“好啊。”

一行人出了门,张天阳问了小梅时辰,掐指算了一下,下午三点,蚂蚁都能烫死得天气,小孩就是好,使不完的牛劲。

到了城中心,陈满一眼就看到了元建的酒楼,生意好是有原因的。

如果说固城的房屋以青灰色为主,那这个楼就是青色中的一点红,尤其是楼内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张嘴能唱小曲儿,闭嘴能在人心尖上跳舞,上了台让人大饱眼福,下了台就是解语花,又卖艺不卖身,勾魂一样勾着一些文人雅客的心。

“这楼...这与青楼有什么区别。”

陈满非常不屑,他看不起妓子,更看不起找妓子的人,现在多了一条,看不起开青楼的人。

“少爷,注意您的身份,那是本朝王爷开的酒楼,您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陈叔他们也看出来张天阳的严肃,他是宫里出来的,知道的规矩自然比他们知道的多。

陈叔在一旁擦擦桌子上的灰,看看店内的装饰,春姐她们三人也跟在陈叔身后,不想卷入这波风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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