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莉见张子渃依旧面带疑惑,便进一步解释道。

“我每次进行专访时,都会习惯性地把所有相关资料和预备提问整理进一个文件袋。这次也不例外,也是我多年职业养成的习惯。”

当你找到我,提及耿希,我也是非常的诧异自己的记忆会出现如此大的空白。对于记者而言,遗忘重要的采访内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去后,我在网上搜寻了相关资料,记起自己确实曾在某个展会上报道过他。通常这样的新闻,我会持续追踪。但奇怪的是,那段记忆就像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

回到家后,我突然想起书柜里那些按日期排列的文件袋。我找到了耿希专访的那一份,里面除了我预先准备的稿子外,在袋子的夹缝中,我意外发现了这个地址。

“整个事情显得很诡异。如果我没有继续跟进那个专访,为什么还要制作那么一个文件袋呢?”

说到这里陈莉拿出一根电子烟,似乎想吸上一口,看到有禁烟的标志后又觉得不合适,收了起来。

看见张子渃把地址记在本子上,又把纸条还给了自己,开口问道:“你找他是要干什么?我可不信是因为他的那个头盔对你毕业论文有什么帮助。”

张子渃心中对陈莉的缜密和职业素养赞叹不已。而且她本身也是受害者,告诉她实情或许能帮到自己,但此时张子渃还是有些戒心,不敢轻易全盘托出。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陈莉姐,你难道不好奇自己记忆的事情吗?”

陈莉微微笑道:“呵呵,看来咱们双方都有所防范呢。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能提供的信息也只有这个地址而已。

我在网上也查遍了所有可能的线索,但一无所获。我相信,你肯定掌握着比我更多的信息。

“你可以试着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处于我的位置,面对这种情况,你会如何选择?”

张子渃顿时觉得自己心思在记者面前,几乎被完全看穿,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尴尬溢于言表,灌了一大口咖啡,掩饰自己的窘迫。

定了定神,才对陈莉说道:“陈莉姐,因为我们小组的实践项目与大脑意识和记忆提取的课题相关。所以才对耿希前辈的项目感兴趣。”

陈莉听后,问道:“那你们研究的课题有导师么?”

“是董建河,董教授,他现在是我们项目的导师。”

听到董建河的名字,陈莉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快速地查阅起来。张子渃不解地看着陈莉,不知道她在查什么。

看她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道:“耿希是董教授的学生,我们研究的项目也是在他们的基础之上,不过,我们目前遇到了一个瓶颈,就是无法进行更高一级的生物实验。所以,我们才在网上找到了陈莉姐你的这个采访视频。”

张子渃刻意隐瞒了‘梦貘’头盔的事,并没有打算和陈莉交底。这套说辞在逻辑上完全没有漏洞,而且自己在闫队长那里稍加改动也可以自圆其说。

但是,她感觉面前的这位记者颇为棘手。楚文宇曾提醒她,这个陈莉会一些黑客技术,现在看来,似乎正在调查董教授的相关信息。

片刻后,陈莉轻捏自己的嘴唇,似乎在自言自语。

“奇怪,网上的相关报道好像被人为的删除了,只有董教授的个人履历。”

“陈莉姐,你也懂黑客的东西?”

“上学时对此有些兴趣,但称不上专业。你的朋友中不也有这方面的高手吗?我的加密账号都被他识破了。”

紧接着陈莉又问道:“你去找过董建河了解耿希的情况吗?”

“当然找了。”这段张子渃倒是没有隐瞒,把董教授和她说的都叙述给了陈莉。

当讲述完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陈莉的面色愈发凝重,不自觉地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问道:“耿希用精神患者做实验?你确定?”

张子渃点了点头,确认道:“董教授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那这事就严重了...。”陈莉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接着,一脸严肃地对张子渃说道:“不管你在追查什么,或者寻找什么,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深入下去了。这里面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继续追查下去,你可能会和我一样。”

说完,她匆匆瞥了一眼手机。

“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处理,子渃,相信我,就此打住吧。服务员!...。”

陈莉喊来店员,结完账,还给张子渃加了份甜点。嘱咐了几句,并让张子渃与自己保持联系后就转身离开了。

张子渃捏呆呆的愣在那里,反复琢磨着刚才陈莉的话,她的意思,很明显是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如果继续追查我会和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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