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这些士兵该如何处置?”苦雪伏在赵瑗耳边轻声问道。
“问出那些被他们藏匿起来的姑娘的下落,首恶季十禾凌迟,侵犯过姑娘的人斩首,其余的人作为典型通报全军,然后驱逐出军队。”赵瑗说话毫不犹豫,直接一锤定音。
对于这些人渣,赵瑗根本就不想再让他们活在世上。
敢让这些人多活一天,这世上就会有更多的人被他们迫害。
“不不,郡王爷!”季十禾听得此话,脸色顿时惨白,他急忙跪伏在赵瑗身前,“我本是和州城的厢军,当兵当了这么多年,金人来了我没走,和时俊时统制留在这里抗金,我听时统制说,您最敬佩的就是抗金人士,而我就是啊!”
赵瑗没有吭声,他平静地看着季十禾,看得对方心中慌张。
季十禾见赵瑗没说话,接着向赵瑗求道:“郡王!我知道你对我做的事情有怨气,可是——”
“大宋局势至此,非我这等小人所为!”季十禾说道,“先是君王无道,二圣自取其乱,吹嘘那等‘丰亨豫大’之言,当今圣上更是昔日先弃父兄于东京(开封),急迫登基于南京(商丘),弃北方千万士民,与金人签订绍兴合议!”
“建炎以来的各方大将,除了岳飞,其余那些人或无度贪财,或沽名钓誉,或狂傲无礼、或无能卑劣!”
“所谓官军,是贼是军都说不好,朝廷仍旧如东京故事,把这些人吸纳入军队!”季十禾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一时间竟是忘了他是在求情,“我曾为犯人,对这等人最为了解,这些人昔日做贼时,对付百姓可是要比金人更残虐!”
“唯有岳飞有大将之风,但也被官家连同秦桧杀害于风波亭!”
“这些人尸位素餐,他们葬送了多少人命多少人心?而我今日只是玩了几个女子,官军之中此种人大有人在!”季十禾大声道,看其态度甚至觉得自己很委屈,“郡王不抓大头,却不惜以身犯险,盯着我这种小头不放!”
“天下岂有此种道理!”
季十禾一语中了,赵瑗听完,要不是知道事情的全过程,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作为一个斥候,季十禾的演讲能力甚至比很多文官要强得多。
而且他的话确实有一部分是对的。
靖康之后,宋军屡战屡败,失败和无能从不是什么罪过,不然整个朝廷上上下下就没有几人能够幸免于难,而对于季十禾这样的人也远比那些不战就逃的淮南官员要强。
对于大宋来说,失败也从来不是处置的理由,而是不战、避战。
可是——
“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的话根本圆不了你的观点?”赵瑗摇了摇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官家和秦贼还有那些腐败无能的满朝文武犯下的罪恶和过错,不是你拿来为自己开罪的挡箭牌。”
“郡王,我,我对大宋的忠心,苍天可鉴啊!”季十禾仍旧辩解,“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组建新军时抗金的……”
“闭嘴!欺上瞒下,残害平民,这就是你的忠心?”赵瑗猛地一把揪住季十禾的衣领,“老天能鉴别什么?”
赵瑗继续道:“这贼老天要是真能鉴别地上的生灵,怎会忍心看万里山河战火四起,天灾人祸横行百姓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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