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有见过勇哥了,不仅是没见,而且是完全失去了联系。这也难怪,这些年我手机都换了几个,号码也变了几次。今天终于听到勇哥那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真是太高兴了。这事当然要感谢大伟哥,沈大伟同志,是个好同志。包谷沙加茅台,一定要敬一杯。大伟和我相处不多,印象里,此人很聪明,性格豪爽,应该也是我辈中人。他也喜欢游泳,据说也是冬泳爱好者,找个冬天,我要检验他一下。

勇哥来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我感觉时间一下倒退了好多年。我多少还有点害羞。五十多岁的人了,不象话。但我天性如此,改不了。我们聊了会儿,也就是双方的家庭情况,孩子们的发展状况之类。勇哥把他母亲接到了广州服侍,真是个孝子。老人家已经是快九十的人了,儿孙满堂,有福气。我真心祝她老人家活一百岁,我一定会去给老人磕头。可以说她是看着我从小长到大的,我以前上班经常从她门前过,老人对我总是笑容满面,问这问那,关心备至,看到她,我就象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勇哥的孩子已经二十五岁了,在美国和新加坡读的硕士研究生,刚刚归国,现在入职中信,非常优秀。我听了自然十分高兴。这孩子我多年前见过,口才挺好,很有教养,颇有勇哥年少时的风采。我也给勇哥汇报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基本情况,主要是至今还没升格成爷爷,不爽。勇哥说现在的孩子大都晚婚,不着急。我说晚婚可以,但不能发展成不婚,这个我坚决不同意。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我们还就锻炼身体一事达成了共识,我要求他继续练习高尔夫,他要求我重新练习打羽毛球。说实话,羽毛球的运动强度比较大,我都好多年没碰了,恐怕有困难。就算勇猛如勇哥,我估计再过几年也打不动了。至于高球,勇哥问我十八洞打多少杆?我说大约九十多杆吧。其实我也好久没下场了,上次打了一百零一杆。但我平常都在练习,现在打九十多杆,应该可以。归根到底,打什么球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保持运动锻炼身体,毕竟我们的目标都是要活一百岁。至少。现在我们都还有很多事情缠身,只能把一起喝酒打球的事先放一放。活长点,机会多。

还是那句话,岁月只能带走我们的年龄,带不走我们的真情。关于我写小说的事,勇哥认为我肯定能成功。主要原因是他觉得我忍性十足,写作必须要有坚忍不拔的精神,经得起折磨,耐得住寂寞,扛得住打击,看得到希望。这就和打高尔夫球差不多,都是我的强项。你看,他一个理科生都能把写作说得如此头头是道,我好歹也是一个文科生,而且现在已经写了四十多万字的小说,好多人都叫我大作家。所以我绝对不能辜负了勇哥的肯定和希望,无论如何要写出一本好书来,让世人知道我、记得我、不会轻易忘记我。当然,勇哥本来就活在我的书里,自然也就不会忘记他。而且我在书中把他写得如此完美,如果我的书出名了,就意味着他也会很出名。这是让我高兴的事。这么优秀的人,我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记得他、不要忘记他。勇哥全名叫张勇,后来改名叫张铸,是个很厉害的男人。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能每周打两次高强度的羽毛球,你说厉害不嘛?!羽毛球是对抗性很强的运动,一旦开打,根本停不下来,年轻人都扛了不多久,更不要说我辈。但我已经答应了勇哥要练,只好推猪爬树,先试试看。说句实话,象我这种酒色之徒,估计会累出人命。这件事说明,不要被感情迷住眼睛,轻易对人许下承诺。一旦承诺,早晚要兑现。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今天下午,我就要去置办羽毛球装备!就算你是拳击高手、咏春大师,我也要和你较量一回。我之所以敢答应勇哥,也不是毫无把握,我每天都要背着沉重的高尔夫球包爬到山顶去练球,体力相当不错,每天挥杆几百次,臂力惊人,有此基础,打一场羽毛球应该可以应付。万一羽毛球输了,我就要和他打高尔夫,总要赢一场吧,我想。如果我连高尔夫都输了,也不怕,接下来我就和他拚酒。此人酒量极好,估计我也是凶多吉少。那就只能进入最后一项:比吃肉。这个我就没输过。昨天在二舅家吃羊肉,我至少吃了两斤,熟的。其实我还有一项运动可以和勇哥比,那就是冬泳。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爱好,不能强人所难。顺便就在这里给勇哥推荐:冬泳。说真的,一个极品男人,如果没有冬泳过,很难称为男人中的男人。而且在广州的冬天下河游泳,应该比贵州舒服得多,温度肯定比较高。只是不知道水质如何?珠江三角洲地处下游,水质可能难以与上游相比。

“贵船川浪花,粉身碎骨在其间。”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日本诗歌来。时光就如江河一样日夜奔流而去,永不回头。但就算决绝如江河,也不时有浪花奔腾回转,惊艳绝伦。就象我和勇哥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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