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延庆很快赶到昆明,但却未能第一时间见到沈儆炌,通报后里面只是说巡抚大人正忙,无遐接见。

沈儆炌确实很忙,得知奢崇明乱后,分召见了总兵官沐启元,与其商讨出兵援川。没曾想沐启元却百般推托,求见黔国公沐昌祚也是吃了闭门羹,堂堂巡抚手中无将可用、无兵可用,不过黔蜀催援甚急,如再不发兵,恐弹劾不断,只能先调合省土兵于曲靖以按察副使黄似华监军,另行调遣都司李天常,指挥黄懋勋、张神武率寍州、嶍峨土汉兵4000余人入援。沈儆炌此时心里焦躁不安,自是无心见一商贾之徒。

这日,稍有空闲,沈儆炌想到毕竟每年白得毛延庆几千两银子,不见见也不好,于是让人通知了毛延庆。毛延庆也不耽搁,很快来到巡抚府。

上茶后,沈儆炌说道:“近日军务繁忙,倒是慢待了。”毛延庆说道:“岂敢、岂敢,小侄此次正是为军务之事而来。”沈儆炌双目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常态,道:“哦?”毛延庆心想,果然能当到一方大员的都不是简单之辈,嘴里却说道:“小侄颇有一些商道上的朋友,最近多们朋友提醒小侄,水西安邦彥正在联系各处土司,且其治内调兵运粮,可能会在近期反叛。其联系的土司包括乌撒安效良、沾益设科,特来提醒大人。”

沈儆炌沉吟半响,说道;“延庆拳拳之心,老夫心知,不过此事必不可能,前日贵州巡抚信使过来,倒是说过他召安邦彥问询时,安邦彥要自效去四川平叛,估计调兵运粮也是为了平叛,安氏世受国恩,必不会行此抄家灭族之勾当,汝多虑了。”

毛延庆之前也想过沈儆炌会不接受自己的观点,但此次来也不是为了助官军平叛,当下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夷人不习教化、豺狼本性,不可不防。我此次来,却是为了罗平那边的官道,伯父也知道,安宁出产的盐每天都会经过那条官道运至黄草坝,前段时间那里道路不靖,蒙黄草坝营黄大人相助,颇剿灭了一些盗寇,现在道路通畅,商人为之便捷。但如设科反叛,必会断我道路,所以我想请伯父允许黄大人入罗平护卫。”

沈儆炌闻言哈哈大笑:“延庆贤侄何故要行这瞒天过海之计,罗平之事,老夫颇有耳闻,你所谓的华夏护卫军在那里占了几十个土寨,均田免粮,修路架桥,真当老夫是聋子瞎子?不过念在尔等未曾有残民害民之举,亦未曾少了朝廷赋税,不予追究罢了。不过那些土民桀骜难化,汝等若能多加教化倒也是幸事。”

毛延庆脸红着拱手说道:“伯父慧眼如炬,小侄惭愧。”沈儆炌哈哈一笑:“无妨。不过听说你们修的路甚好,江底那桥架得更不了不得,见了的人都说从此天堑变坦途,何不把路一直修到昆明?老夫也可联系乡绅豪商,捐资助路,如何?”

毛延庆知道这是沈儆炌想要留名史册了,但这也正是华夏公司打响名声的两利之举,当下说道:“伯父爱民如子,疾民所苦,小侄敢不相从。小侄这就回去安排,必不负伯父之望。”

接下来毛延庆自去跟吕师爷商议具体操作事宜,吕师爷大名吕秉谦,跟着沈儆炌已近十年,是心腹中的心腹,这一年是吕师爷收入最丰之年,毛延庆对吕师爷甚是大方,不但各种礼品都有他一份,还送了黄金百两,这抵上了吕师爷这十年的收入还不止,故此吕师爷对毛延庆也是亲热异常。

根据毛延庆的提议他先写了一份公文,意思是华夏公司将修建昆明到罗平、普安之间的官道,请各级衙门务必提供方便,也请各主官请地方乡绅踊跃捐助,所有捐助超过百两者都将刻碑留念,并由巡抚大人亲手颁发荣誉证书。

原本毛延庆对这种捐助行动的效果并不报很大的期望,但几天后,捐助所得实在令毛延庆咋舌,仅昆明府一地的捐助金额就达到8万多两,沈儆炌也没按常规漂没,实足实的把所有费用交给了毛延庆,同时写了一篇《重修滇路记》,下面的文人也凑趣写了不少诗文,毛延庆又找到沈儆炌,说是自家开了个印书馆,可以把这些诗文集结成册印出来,每个作者和捐助者都送一本。沈儆炌对这个想法大声叫好,觉得毛延庆真是知趣。不过他沉思了半响,提出了一个请求,他家祖存中公的书编好后,只印了100份,但雕版已失,是否可请华夏印书馆给再印个100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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