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崇峰回到德清已经五天了,也没有一天安闲的时间,除了去探望一些族里的长辈,还有很多商界的朋友过来拜访,都是在询问那些贵州带回的商品,这些商品在湖州和杭州引起了轰动,5两一盒的凝脂膏以30两一盒的价格卖出,现在的杭州豪门女眷和一些名妓都以用凝脂膏为荣,而那些玻璃制品都是以5-10倍的价格卖出,就算是那羊毛毯,也是以3倍的价格卖出,也就是三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经为家族带来了接近5000两的利润,当然蔡崇峰自己也得到了1000两的分成,这在以前可是十年的收入啊!有时候想想,不跟做梦一样,也就是那天凑巧坐在那聚云酒楼里,要不然这么好的事哪轮得到自己,听说有商家找到那董谷想采购玻璃,但毛总都说产能有限,没法供应。看来得搞好毛总的关系,要不然以后毛总说供应给别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这次回来之前,那毛总请他帮忙牵下线,想搭上云南巡抚沈儆炌的门路。这门路可不好搭,虽说沈家就在不远的归安,同属于湖州府,但毕竟蔡家是小家族,祖上没什么出息的人物,也就是自家侄儿蔡亦琛在万历四十四年中了进士,稍稍缩小了一下与沈家的差距。这次蔡崇峰通过侄儿关系搭上了乌程闵家的闵自寅,他与沈儆炌的大儿子是同窗,闵自寅答应把沈儆炌的独子沈允培一起请过来。

闵自寅字人生,是闵洪学大儿子,万历四十年就中了举,但一直没能考中进士。乌程闵氏是湖州的名门望族,自有明以来,历代都有人高中举人或进士,名副其实的官宦之家。当然,沈家也是世家大族,族中能人辈出,在湖州也并不输闵家多少。沈允培字君厚,也已经中了举,也是沈家重点培养的人才。

闵自寅约的是绮云楼,虽然蔡崇峰很少在湖州,也知道绮云楼是湖州最好的青楼,一般湖州的花魁都出在这里,湖州官宦之后都喜欢在这里聚会,既上档次又有面子。闵自寅让他先把花魁柳风约好,虽然花魁的时间都很难约,但在蔡崇峰使用了钞能力和报出宴请的人之后,还是顺利的把人给约定下来。

蔡崇峰来到绮云楼的时间有点早,闵自寅和沈允培都还没到,蔡崇峰让妈妈安排最好的雅座,并定好了柳风做陪,妈妈听说请的人是闵自寅和沈允培也没说什么。

须臾,两名中年文士联袂而来,其中一人脸带笑容对着蔡崇峰笑着行礼道:“见过蔡叔父。”蔡崇峰还了一礼,说道:“人生,好久不见,不知这位是?”“归安沈允培,见过蔡叔父!”那人行了一礼后,自我介绍说。

三人相互行礼入座后,蔡崇峰让妈妈上菜并请柳风出来作陪,妈妈自去安排。

看得出来闵自寅和沈允培两人很熟,并且经常同时出入这种场合,相互间可以毫无顾忌的开玩笑。

沈自寅笑道:“听闻柳大家是君厚的红颜知己,你两人可是郎情妾意,何不就纳了回家?”

那沈允培却苦着脸说道:“家父虽在外然却管束甚严,且人生兄你不是不知,家有河东狮,柳大家若回家岂不是大受委屈,不妥,不妥!”闵自寅却笑道:“如此知情知趣的人儿,岂能放在家中,当然是另觅别院,金屋藏娇了!”

沈允培却是面带难色,低头不语。这时一个龟公在外间叫了:“柳大家到!”随即门帘掀开,当先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约莫16、7岁年纪,眉如青黛,眼似流星,脸上肌肤吹弹可破,她先瞄了一眼,见到沈允培明显眼中喜色一闪,娉娉婷婷走上前来行了一个礼,却也不说话。

那闵自寅却笑说:“柳大家琴唱无双,平时也无缘一听仙音,今日难得看在君厚的面上肯出来一见,那得好好给我们弹奏一曲!”那柳风眼光幽怨的扫了沈允培一眼,坐下来抚唱了一首李清照的‘声声慢’,曲毕,蔡崇峰和闵自寅大声叫好,沈允培却是眼含泪光,目色凄迷的盯着柳风,那柳风也是幽幽的盯着沈允培,显见两人已情根深种。

见此情景,蔡崇峰心里有数,当下众袖中掏出一瓶凝脂膏,说道:“今天能听到如此仙音,却是拜沈公子所赐。柳大家丽质天生,原也用不着涂脂抹粉,不过这凝脂膏却是难得,却是能让柳大家更增容光,今天我就代沈公子献与柳大家,请柳大家笑纳。”

“蔡公送给我就收了,却跟这冤家没有关系。”柳风说完还瞟了沈允培一眼,接着眼露喜色的拿起凝脂膏,只见那凝脂膏却是粉色的,不禁疑问道:“奴家也曾偶得一瓶,擦上后确如蔡公所言,但听说这凝脂膏均是白色,不知这瓶......?”

“柳大家有所不知,据卖给我的毛老板说,白色凝脂膏是标准版,而这粉红色却是升级版,呵呵,我也不知这标准版和升级版的区别,不过据毛老板说这粉红色却是用露干玫瑰花瓣精炼而成,一斤玫瑰花瓣仅得几滴,极是难得。柳大家可闻一闻。”蔡崇峰微笑道。

柳风拧开了盖子,凑上去闻了一下,只闻到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味钻入鼻中,她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却是稍浓了一些,不过也是挺好了。”

“哦,柳大家对香味也有研究?”蔡崇峰感兴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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