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安宁盐场村吗?不知那边地价如何?我师哥说盐场村东十里是好地方,如果辅以秘法种田,想来收成应该不错。”毛延庆心中有些激动,盐场村东十里处正好是后世安宁盐场所在地,陈博去过那里,知道那是后世云南最大盐场,可能由于开采技术不足,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那里的盐矿。

“盐场东10里,那里应该有一座小山,当地叫青武山。不过那里土地贫瘠,恐怕不适合改成良田吧?目前那里都是荒地,只有少量土人居住,土人吗,也不会种地,也未见那里有什么农田。我与那里土司倒也有些交情,如毛老弟真要买地,愚兄倒可从中牵线,想来不会拒绝。”黄秋平想了一下说道。

“看来黄兄对安宁很熟悉,不知温泉村往西二十里是个什么情况,我恩师曾经过那里,那地方可比拟三十六洞天,是适合修行炼丹的好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也请给我们买块地。”毛延庆说道,温泉村往西是后世钢铁厂所在地,蕴藏着大量铁矿,可不是黄草坝那种小矿场可比。

“那里我却没去过,不过那里也是土人的地盘,我可以跟土司谈谈,不知毛老弟准备出什么价钱,何时买?”黄秋平问道。

“价钱由黄兄出面谈,只要不过份都可以,地尽量买大一点,否则没法安顿下来。此事办成,我们公司出产的玻璃制品在云南的销售就由两位黄兄做总代理,如何?”毛延庆想了想,说道。

黄秋平大喜,当下表态肯定想办法办成此事。接下来两人还就一些物资的采购进行了商谈,除了盐、粮食、布匹等生活物资外,毛延庆重点问了罗平州矿产情况,黄秋平对此并不了解,只听说有些山民有捡到过铅、铜矿石,毛延庆当即表示如果黄秋平能找到铅、铜矿,可以合资建一些冶炼厂,黄秋平提供矿石由华夏公司负责冶炼,黄家占有30%股份,另外20%股份由黄秋平找一些当地势力入股,其他投资由华夏公司负责。黄秋平愉快的表示赞成,并表示可让出10%的股份给黄汝桂,以示两家同宗之义。

黄秋平当晚却是很晚才睡,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将玻璃销往昆明和各府州,玻璃价格不便宜,显然不是那些穷苦人家能买得起了,不过云南虽然地僻西南,富人却也不少,不说国公府为首的勋贵经二百年积累其豪富程度一般人难以想象,世家也是不少,还有一些商人,有庞大的土司人群,黄秋平对玻璃的销路越想越有信心。

还有办厂,听黄汝桂说,华夏公司对办厂很有心得,他就在黄草坝跟人家合作办了一个钢铁厂,过段时间就可投产了,到时可以把钢铁这块的云南代理权也拿过来,哈哈那真是躺着都能挣钱!

毛延庆次日告辞回黄草坝,黄汝桂则留在罗平与黄秋平商谈玻璃销售及找矿事宜,安排了10个家丁陪同毛延庆,其中包括他的护卫头子兼小舅子谢天华,几人叫着几个脚夫,挑着黄秋平那里采购的一批盐,当晚抵达洒马邑入住上次住过的客栈。客栈老板跟谢天华是老熟人了,他跟谢天华说昨天有商人在清水河被抢了,是一群罗罗人抢的,还好他们只抢货没伤人,但那商人血本无归,回来后呼天抢地,还是他借给他一两银子让他可以回家。所以他建议多联合几队商队一起上路,目前这条路不安全。

谢天华跟毛延庆说了之后,毛延庆也没法子,只能在洒马邑住下,等了两天联合了3支商队,其中两支商队却都是熟人家的,其中一家是蔡崇峰家的,运布到云南顺便买了一些铜回去,掌柜是云南人姓马。另一家是蒋家的商队,来罗平采购粮、盐的,掌柜也姓蒋,是蒋家外支。还有一家小商队是做锡生意的,他们更是大老远从临安府过来的,掌柜姓邓。

很快毛延庆就跟三个掌柜打成了一片,其中马掌柜这次回去是要在鲁屯店里坐店一段时间,因为蔡崇峰准备年前回老家,马掌柜已经跟了蔡崇峰10年了,深得蔡崇峰的信任,就把他叫回主持云贵贸易。毛延庆拜托马掌柜回去见到蔡崇峰向他问好,并请他如果方便可以带两只湖羊回来,到时定有重酬。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到得江底渡口却已天黑,由蒋掌柜出面定好了明日的渡船,互相道别,各自安歇。

次日,众人渡过渡口之后心中都检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贵州境内还未发生过商队遇袭事件,应该已经到了安全地方,沿着盘旋的山路走了一上午,抵达了一个叫坪寨的小村,歇息用过干粮后继续上路,行到一个隘口,突然山上冲一大群人,个个手拿刀枪拦住了去路。谢天华赶紧让众人放下货物,做好防备,跟几位掌柜说道:“估计是卜容营的人,我先去交涉一下。”

毛延庆饶是两世为人,此时却也有些手足无措,脸色发白,只是点头,并对谢天华说:“先去说说看,如是光求财,我们可以把货物都留下,毕竟人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那边三个掌柜却不同意,特别是马掌柜无法向蔡崇峰交代,而邓掌柜说这里是他的全部身家,如果这批货没了他家就破产了。两人认为应该冲过去,毕竟自家的脚夫都是知根知底的,身上也都带着武器,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这时后面又是一阵喧哗,留在后队的护卫大声喊道:“后面也有人!”众人回头望去,却见后面也有一百来人堵住了退路。“只能先去说说看,如果是卜容营的人,我还是有点交情的。”谢天华盯着几位掌柜说道。毛延庆点点头,毕竟能和平解决这次危机当然是最好,刀枪不长眼,说不定真打起来自家小命就葬送在这荒郊野外了。

谢天华孤身一人走上前去,跟那领头的说了一通,不一会就走了回来。“他们说是罗平人,不过我知道他们是两伙罗罗人联合起来的,珑土司不一定知道,但其中有一个人我见过,就是珑土司的手下,我记人很好不会错的。”他阴沉着脸说道:“他们要求我们放下武器,所有货物和银两留下,如果反抗就全部杀死。”

几个掌柜一致决定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特别如果珑土司不知情的话,这是他的地盘,也可能会派人来解救。毛延庆却是不置可否,只是问谢天华:“专业的事情要问专业的人,谢兄以为如何?”谢天华却是个好勇斗狠的,说道:“我看这些人也是乌合之众,刀都是生锈的,大部分人还都是竹枪,我带的家丁都武艺高强,我们没道理就这样放弃。”毛延庆也无话可说,于是谢天华安排了四人在前面,四人在后面,脚夫在中间,还安排了一个家丁护卫毛延庆。

那边看到商队组起了防御阵容,显然也有些猝不及防,经过一阵叫喊声后,前方的强盗开始缓步上前,至约三十步,己方两名弓箭手率先发出两箭,射倒了两名强盗,让其队伍一阵混乱,在一阵叫喊声过后对方也射了几箭过来,后面的人一阵大喊冲了过来,箭却都被家丁手中的盾牌给挡住,这个隘口只能并排行走六人,摆开阵势后基本并排四人,几息时间前面四人已冲到家丁跟前,双方展开博杀,毛延庆在后面却是看不大清哪方占有优势。

这时后面的强盗也是一阵叫声,由于山势遮挡,却是看不到。过了一会,前方却安静了下来,接着两个脚夫抬了一个家丁过来,只见那家丁腿上中了一枪,血流不止,显然是失去了战斗力。两名脚夫在家丁身上撕了一块布条,绑在伤口上方,血流渐缓,这时毛延庆忽然想到刘媛给他准备了急救包,赶紧取出,在伤口上倒了点刘媛自配的云南白药,看到血流停止,拿出纱布把伤口包紧,心想着:“再来两下这急救包可就用完了!”当下也顾不得手上的血,问那两位脚夫前方情况怎么样。那两脚夫却没有参战,只不过说几个家丁勇猛,对方丢下了6、7具尸体后退下了。

话音未落,前方又是一阵大叫声,又一队强盗冲上前来,双方交战片刻,对方又退了下去,这时那受伤家丁惊道:“不好!这帮强盗用的是人海战术,谢爷他们只有四人,即使不受伤也会累倒!”毛延庆一听,脸上也显出忧色,显然对方人多,其首领大概也看到了几个家丁的装备与脚夫不一样,只要打倒了几个家丁,这些脚夫应该不是对手。

果然,经过五轮的冲阵,对方虽然倒下了三十几人,但四个家丁却都已倒下,只得脚夫抵上,幸好这些脚夫也知道给了对方重创之后,估计对方会大开杀戒,即使投降也无法活命,故此也是跟着谢天华在前面拼命厮杀,不过距离毛延庆却已越来越近,显然形势极为不利。

后方的情况稍好,可能不是同一个首领或是沟通不畅,后方的强盗冲了两次后就不再冲阵,毛延庆让身边的护卫上前去支援,那小子却说他只听从谢爷的命令,直至毛延庆骂道你们谢爷快顶不住,他顶不住了我们全都得完,那小子才上去帮忙。

又过了一会,谢天华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身上血腥味浓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毛总,不行了,顶不住了,待会我跟你往山上跑,希望这帮强盗忙着分赃不来追杀我们。”毛延庆点点头,心中有点后悔,当时王成效组织他的部队搞野外生存的时候,应该跟着去学学,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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