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仪让钱驿丞寻一个熟悉青边口的人,钱驿丞也没敷衍她,果然在驿卒里寻了一个青边口本地人,一个黑黑瘦瘦的老汉。
可能因钱姓是当地的大姓,或者钱驿丞秉着有钱一起赚的原则把自家族亲也弄来当驿卒,这老汉也姓钱。
钱老汉极其熟悉青边口地形,见了苏凤仪指的山隘道:
“晓得噻,以前老汉我放羊常从那儿过,从那出去就是草场,美的很嘛!”
钱驿丞恨不得马上把苏凤仪一群人送走,闻言道:
“叔,美得很就赶紧的吧,别耽误了上官的大事儿。”
钱老汉也给力,带着苏凤仪一行人先骑马,再翻山抄近路,在天快蒙蒙亮时,一行人到了山隘对面的小山坡上,隐匿起来。
山坡下,山隘内,刘安带着一群人正和一群北虏人对谈,而皇上和乔贵,皆被捆住了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两人旁边,躺了不少尸首,估计是乔贵之前带的人。
刘安加北虏人,两拨人合起来足足有两百号人,若是在山隘两边提前埋伏,要杀乔贵几十人一个全灭,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苏凤仪这边仅十来人,要杀这全副武装的两百号人,那可就难了。
按理说皇上都抓住了,两拨人就该携手下一步,拿皇上去谋好处了,结果不知什么原因,两拨人越说越激动,像是要打起来一般。
离得远,若谢玄在,以他的耳力,或许能听清楚,但在场众人,却实在听不清两拨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梧桐这姑娘,跟着跑出来一趟,胆子越来越大,如此凶险之地,她不仅没害怕,反而跃跃欲试道:
“殿,不,主子,卑职下去一点听听看他们在说什么,反正我身形小,他们注意不到我。”
苏凤仪按住这胆大包天不要命的姑娘,说道:
“不必,不用听也知道,此情此景,还能如何,左右逃脱不过一个分赃不均内讧罢了,且随他们闹去,若他们真打起来,再好不过。
就算不打起来,只要他们再逗留拉扯几个时辰,沈大将军的兵也必来了。
既如此,不要去冒不必要的风险。”
钱老汉在一旁道:
“就是嘛,就是那点事嘛,分赃嘛,我跟你们说,那个说咧,你说他是你们的皇上,他就是皇上嗦?
我怎么晓得你是不是随便找个人来骗我的噻?我得带回去给我们王看一看才晓得是不是真的皇上嘛,哎呦!”
听到这里,钱老汉吓一跳,惊恐地看向苏凤仪,问到:
“这位锦衣卫大人,躺地上那个,不会真是咱们的皇上吧?”
梧桐也吓一跳:
“隔这么远,老汉你都能听到?他们还说什么,你快接着听听!”
钱老汉点点头,又继续听,越听越惊恐:
“然后这个说,你等不讲信用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噻,不给钱休想带人走嘛。
然后那个又说,你们大将军都死了嗦,没有这个皇上去叫门,我们的王也能打胜仗嘛,他现在根本不值那么多钱噻, 我们吃亏了噻,便宜点噻。。。。。。”
钱老汉听得都快站不住了,腿都软了,人都快晕了,直接瘫软跪坐在地,眼巴巴看向苏凤仪:
“真是咱们皇上啊?皇上不是在皇宫嘛?咋过让这帮外族人给抓到这里来了噻?”
苏凤仪不答,反问他道:
“钱老汉,你们老钱家,现在最有本事,最有出息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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