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儿把她带到了卡皮托尔山的一处角落,提尔斯正在那里等候。

“主人,如您所料,住宅里一个人也没有。”

一见到提尔斯,伊薇儿那副傲睨自若的神情消失不见,说话的字数也多了起来。

芙洛利娅不禁肃然起敬,因为她第一次看到对别人俯首帖耳的魔鬼。

“好,辛苦你了。”

听到住宅里的情况,提尔斯明白克拉苏已经出手了。

显然,艾莉娅已是一枚弃子。

接着,提尔斯把目光转向芙洛利娅,后者不由得退后了半步。

在她眼里,这个祭司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芙洛利娅强装镇定,主动问好:“洛尔维斯大人,上次您救了我,还没来得及向您道谢呢。”

提尔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哦,举手之劳而已,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喉咙和眼睛还是有点疼,但已经没有大碍了。”

芙洛利娅壮着胆子继续问道:“大人,这么晚了私会贞女是不合规定的,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你们六个居然还知道规矩?不是都为所欲为惯了吗?”

这赤裸裸的嘲讽让芙洛利娅撇了撇嘴。

“我和她们又不一样,那些事我可干不出来。”

提尔斯有些欣慰:“大家都说你是有史以来最不像贞女的贞女,现在看来,反而只有你在坚守着贞女的底线。”

芙洛利娅笑得勉强:“大人还是直说您的来意吧。”

这直率的性格倒是令提尔斯刮目相看。

“她们今晚全都外出了,你怎么没跟她们一起?”

芙洛利娅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她们干什么事情都不会带上我。除了艾莉娅大人表面上还客气一点,其他人连装都懒得装。”

“那你知道诺娜讨厌你吗?”

“当然知道。”

“好,那我跟你说件事。”

提尔斯将这几天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没想到芙洛利娅十分释怀,脸上还露出了讥讽的表情。

“我还以为她们的胆子有多大呢?结果还是要被威胁之后才敢合谋诬告我吗?”

提尔斯有些意外:“她们的计划要是成功了,你必死无疑。”

提尔斯是想让她明白,自己又救了她一次。

但芙洛利娅没品出来这层含义,面对同僚们的针对,她的心里萌生出了一种厌世的想法。

“没什么不好的,本来这个贞女也不是我要当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懊悔,如果六岁那年她缄默不语,自己就不会当上贞女,父母也不会早逝,自己的家庭将会多么幸福。

看她那绝望的眼神,提尔斯确信,这个女孩表面上的豁达,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

如果给她个机会,她是真的会去求死的。

提尔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死正是克拉苏想要的,你想让你父亲的心血被他尽数吞并吗?”

听到这个名字,芙洛利娅回想起那个中年男人,之前别有用心、死皮赖脸对自己示好的模样,胃里直犯恶心。

“是啊,可不能便宜他了。”

芙洛利娅放下了戒心,这位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祭司,似乎正在全力帮助自己。

“洛尔维斯大人,我要怎么做?”

提尔斯望向天边,放心了不少。

这枚重要的棋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未战先降。

“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诺娜也该回来了吧?”

“是的,为了掩人耳目,她必须在天亮之前回到住处。”

“那过会陪我演出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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