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两人，凌御愣住了。
在他的视界里，那名为虎妞的少女脑中正栖息着一只婴儿脸长虫，她的身侧则是一只年老且丑陋的老人脸怪虫。
怪虫佝偻着腰，背着带有暗红色的背篼，杵着一根随处可见的木枝微笑地看着他。
这诡异的画面让凌御心生恐惧，小腿打颤几欲逃走。
但随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腰像是被什么环抱着一样，动不了一点。
凌御低头一看，原来是虎妞。
只见虎妞紧紧的贴着凌御，肉嘟嘟的脸蛋儿埋在凌御的胸口蹭着，两只小啾啾也随着一起左摇右晃。
“御哥儿，姜爷爷回来啦，还给我们带来了些漂亮的糕点欸，上面还有白白的像霜一样的东西，尝起来可甜啦。”
说完后，虎妞砸吧砸吧了小嘴，凌御似乎听到了几下呲溜声。
“姜爷爷......”
这个称呼宛如一把钥匙一样打开了凌御的记忆枷锁，他想起来了。
五年前正是这个老人收养了自己，他将自己带到了这个名叫古村的地方。
古村不大却很奇怪，村子里没有大人，只有一群小孩。
老人每隔半月就会回来一次，给村里的孩子稍来些好吃的。
等到这些孩子十八岁时，老人就会送他们出村，让他们自己闯荡。
古村的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相同的梦想。
等他们在外闯出名堂后一定要回来给爷爷盖个大屋子，再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给其他的孩子。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凌御从未见过他们回来。
老人的背篼却是越来越大，背篼编撰用的竹藤也越来越暗红。
每当村里的孩子询问爷爷，哥哥姐姐们去了哪儿时，老人总会抚摸他的背篼含糊说道：“他们啊，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终有一天，你们也会去的。”
“别急，再养养，再养养才好。”
凌御脑海中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老人离开古村后的记忆他丝毫想不起来，仿佛不存在一般。
但一群稚童是如何在这个没有大人的村子里活下去的呢？难道是那脑中之虫？
凌御心中的直觉告诉他，或许弄懂了这个，一切就都浮出水面了。
暂且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凌御将手按在虎妞的头顶揪着她的小啾啾轻声地说：“姜爷爷好。”
“欸”，老人点了点头。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小凌啊，你身子骨向来弱，打小就大病小病不断。”
“爷爷这次出门除了买了些糕点给虎妞他们解馋，还带了一只鸡回来煲汤喝，一会儿上爷爷那屋去。”
“好的，姜爷爷”，凌御低眉顺从道。
“虎妞，快放开你御哥儿吧，我们还要赶去其他家呢，可别耽误了”，老人的话虽低沉却夹着一股不可违背的命令感。
话音刚落，凌御就感到自身腰部一松，随后他就看见一双沾满了泥土但还算崭新的布鞋和一双满是补丁的旧鞋从自己视线中徐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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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屋很好找，古村中看起来最新的那座就是了。
凌御来的不算迟也不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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