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者恩维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梦。
先是一个胳膊上还带着刺青的妓女在自己面前装良家;再是一个冒险者来收保护费只收一个铜币;而现在,一个冒险者,因为自己打了那个妓女一巴掌,竟然就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离谱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他妈不是做梦是什么!
想到这里,执法者恩维就不再怕了。
反正只是一场梦,就当是在看一场戏剧好了。
恩维任由那柄巨剑在自己脖子上架着,出声询问,“那么,冒险者,你想怎么解决?”
“我只是一个收保护费的,哪懂那么多,”凌歌说,“还烦请您和受保人沟通协商,只要受保人满意,我们就不会再干预。”
芬恩在旁边傻傻地提着斧子,脸上的表情同样很精彩,他心想银发鬼小哥可真有礼貌,剑都架到人家脖子上了,还在用敬语说什么“烦请”?
癫了癫了,果然是在做梦。恩维心想,妈的连“受保人”这种词都整出来了,这年头收保护费的整的挺花啊。
“那好,萨莉莲,你想怎么解决?”执法者恩维又看向地上的萨莉莲。
萨莉莲的声音细若蚊呐,“店面和店面里的商品都可以归您……但要把我开店的钱还给我。”
执法者恩维瞪着萨莉莲,冷笑一下,“如果我说不呢?”
萨莉莲被执法者凶狠的目光吓住了,她慌张起来,目光下意识就去找凌歌的眼睛。
凌歌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凌歌举着的剑也没有放下来。
萨莉莲只好硬着头皮,“不把开店的钱给我的话,那我就不能把店面和商品给您。”
“臭婊……”饶是在梦里,恩维也无法忍受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如此顶撞自己,他顾不得那柄剑还在脖子上架着,就要冲过去再给萨莉莲一耳光。
可惜这次梦境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而进行。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柄重剑纹丝未动,随着他的动作,看上去并不锋利的剑锋,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割出血来。
刺痛与冰冷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同时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慢慢流下,渗进自己的衬衣里,搞得粘糊糊的。执法者恩维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那柄剑,有红色的液体正顺着剑锋往下淌,最后汇聚在一起,一滴一滴砸到地板上。
滴答……滴答……滴答……
他又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冒险者的眼睛。那双银色的眼瞳没有感情,坚定极了。他的剑也不会说话,但是他的剑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
不是威胁!这个冒险者,是真的敢用剑砍断他的脖子。
执法者恩维终于惊醒了。他的身体一个激灵,衣服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沾湿了。
这他妈不是梦!……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现实,是真的!自己真的正在被一个冒险者用剑指着,脖子已经被他的剑割出血来了!
恩维一瞬间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你们还在愣着干嘛!”恩维大喊,但他仍然不敢动。他是在喊他带来的那些人。
但是很可惜,那些人没法回应执法者恩维的命令了,他们的眼前,狂斧芬恩的表情狰狞仿若恶鬼,还有那个女人,当着大家的面掏出一个瓶子,往短剑上倒蓝紫色的液体,这不是摆明了在告诉大家剑上淬了剧毒,谁上谁就死么?
恩维终于彻底明白了现状,他再次看向凌歌,眼睛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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