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走路都会出一身的汗。

郝爱国老远看到一个红色的东西走过来。

走近仔细一看,原来是苏晚柠。

丫头挺能整,要是晚上整个这玩意出来不得把人吓着。

队里一下子来了四个女知青,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

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未婚的青年。

经过老杨婆子一宣传,等着看苏晚柠的人可多了。

小伙子们总算把人盼来了,可是,那是个什么东西。

说好的十里八村都挑不出一个那么出挑的呢?

苏晚柠跟戴着个面具似的,脸根本看不清。

话说两边,有高兴的就有看不过眼的。

“公社是咋安排的,来这么多女的。”

“可不是,腰细的像麻杆,一捏就能断。”

“老牛家的,人家那叫杨柳细腰,你懂不懂。啧啧啧,你们都瞅瞅,那胸,那屁股,老爷们最喜欢。”

“呸,一群小贱蹄子,要是犯到我手里,看我不撕了她。”

女知青们还不知道,她们的第一次出场就已经成了个别人眼中的小贱蹄子。

郝爱国觉得这一批的知青既幸运又倒霉。

幸运的是很快就能分粮食,倒霉的就不用说了。

他们要经历汗与泪的洗礼,只要熬过了抢收,以后啥都不是事了。

苏晚柠一路上都在找秦燚。

秦燚没瞧见,倒是发现人们的情绪分外高涨。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

郝爱国拿着大喇叭开讲:“今天是咱们抢收的第一天,一年的细粮就看这几天了,牟足了劲使劲干,虎口夺粮,大战‘三夏’。”

苏晚柠:……我天,要不要这么刺激。

她再孤落寡闻也知道抢收是干啥的。

那可是跟老天爷抢时间。

如果中途来一场大雨就什么都完了。

所以大家必须分秒必争,直到粮食顺利进仓库才算告一段落。

没想到刚来就赶上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来。

苏晚柠被分去捆麦子。

她伸手:“大队长,绳子呢?”

郝爱国长吁一口气,把牛嫂叫了过来。

“你俩今天一组,教教新来的知青怎么捆麦子。”

“好嘞。”牛嫂满嘴答应。

牛嫂走在前面时却忍不住要笑出声,想让她教,可等着吧。

苏晚柠是抱着认真学的态度下地,可那个叫牛嫂的人却弯腰割起了麦子,理都不理她。

“牛嫂,请你教教我该怎么捆。”

牛嫂:“俗话说‘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你就不能看看别人是咋干的。”

牛嫂早就看这些女知青不顺眼了,刚才她家老牛的眼珠子差点没贴上去。

“一个个搔首弄姿摆给谁看,不够恶心人的。”

苏晚柠:怎么还上升到人身攻击,管不住自家男人,拿她撒什么气。

苏晚柠说:“下次我再把脸蒙严实点,免得有人看瞎了眼。”

她的话也呛人,牛嫂狠狠剜了她一眼后就开始弯腰干活。

一会的功夫苏晚柠站的那一陇就铺了长长一排的麦子。

苏晚柠:你不教我还不学了是吧。

她瞅见和她距离最近的竟然是安豆。

安豆被安排到了女同志的队伍里。

想想也是,安豆瘦小的小身板还没有前头割麦子的大婶魁梧。

安豆注意到苏晚柠这边的情况,主动拿着两把麦子跑了过来。

苏晚柠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主儿,打结捆麦子学得很快。

她学着安豆左右手各拿一措麦子,通过手腕的运作,打成一个结实的麦结。

然后把割好的麦子放上去,用膝盖一压,两手跟变魔术似的一绞,麦子就捆好了。

安豆夸她聪明,说他当初自己学这个可是费了些时间。

苏晚柠学会之后就运用到实践中。

他们每一组都是有任务的,割下来的麦子不能在地里过夜,也就是说牛嫂割多少她就得捆多少。

苏晚柠瞧着前面跟有狗追似的牛嫂就觉得好笑。

为了看她笑话也是怪不容易的。

半个小时过去,牛嫂感觉手中的镰刀越发沉重,腿也跟灌了铅似的,腰也开始酸痛起来。

……往后瞧了一眼,距离拉得挺大。

她呼出一口气,站直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牛嫂自己都记不清她有多久没这么卖力的干活了。

可累死她了,不过瞧着小狐媚子手脚笨拙的捆麦子,她感觉心情舒畅。

“我说苏知青,我都教了你十来遍了,咋还这么慢。”

牛嫂就差拿个喇叭吆喝了,“要我说你们城里来的知青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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