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觉得自己真是用尽了一生的好脾气,才让自己没有动手掀掉这盘……嗯,比鬼画符还要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认命地问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时,姜迟心如死灰。

后悔说自己命硬的同时,姜迟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他准备好利用命硬这项优劣难说的特质,被鹿知要求帮忙解决眼前这份沉重至极的负担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鹿知并没有顺势提出这个无比狂妄的要求。

她突然美滋滋地说:“既然这样,让我们来试试看还有谁的命比较硬!”

说这话时,她脸上的笑都甜甜的,这样的表情,任谁看都不会觉得她一肚子坏水,只会觉得她一肚子甜水儿。

说完,她就端起餐盘离开了厨房。

静静地看着她那脚步都活泼过头的背影,姜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终于身心疲惫地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造孽。”

他差点忘了,鹿知还可以整这死出。

可是对于姜迟给鹿知的评价,刚刚明明还和他站在统一战线、并且还怕得想死的肖百川这会儿意见却完全不同了,他似乎忘记了刚刚被鹿知支配的恐惧,突然间又站起来了。

他欣慰地说:“也是爱惜粮食怕浪费嘛,鹿知的习惯还是挺好的。”

虽然那盘菜做得是造孽了一点,但是这么好的习惯还是值得鼓励的。

最重要的是,不用让他吃,那他也就放心了。

姜迟闻言,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他:“你居然是这么想她的吗?”

“???”

肖百川犹疑:“怎么了呢?”

姜迟慢慢收敛起了眼里的诧异,淡定从容地回答道:“以我对她那有限的了解……”

他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她吃了那么难吃的东西,必定是不能放过其他任何一个人的。”

“这种行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报复社会。”

所以说,要想生活过得去,别跟鹿知过不去,让自己过不去也千万别让她过不去。

【哈哈哈哈哈,迟哥,你确定你这只是有限的了解?】

【哥,你这样简直是不想让任何人对鹿姐保持美好的滤镜。】

【姜迟牌读鹿机……】

【有限的意思,我怎么跟你们解释呢?有限的了解,意思就是有了无限的了解。】

【鹿姐阅读理解,满分一百,迟哥独得一百二,剩下二十分是语言表达分。】

【……】

肖百川很想辩驳一句,说鹿知虽然嘴损是损了一点,但她人还是很正直的。

但经过姜迟这么一讲,他又仔细想了想,往事一幕幕像是屠宰场,清晰地诉说着鹿知那些堪比举刀霍霍的一身猖狂。

至于挨宰的是谁?嗯……谁惹她谁就是猪羊。

越想越觉得严肃,肖百川终究没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

这正直不正直的,突然间好像还真挺难讲的。

这样想着,肖百川不动声色地看了姜迟一眼,然后安静地挪远了一步。

心情很复杂,不得不说,姜迟是真的很懂鹿知,懂到让人害怕。

倒也没有别的事,他就是突然想起来姜迟平时都是怎么给鹿知递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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