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擂台中的比试开打。
阁中头回整这么一出活,决胜的规则也是极为草率——以守擂至最后者为魁。
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一时兴起。
此等规则下,若是强制安排弟子参赛,或许还能有点看头,可此番比斗却是任凭弟子自行参加。
尽管身为阁主的白笙已经给出了足够丰厚的奖励,可能入凌云阁的,大多弟子都有自知之明。
有能力夺魁者无外乎就这么几人。
剩下的人也就是上场凑凑热闹走个过场。
在十来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过后,台下北魁观战许久,自认大致摸清了本届同门弟子的水平后便上了擂。
仅凭家传《捉浪刀》中的一招「沉鱼式」轻松连败三人,一时间内无人敢上台挑战。
沈怜心在台下看着北魁那副嘚瑟模样,气得牙直痒痒。
“这么简单的一招都没人能破?往之!我给你撑腰,上去把他给我打下来。”
胡往之一脸为难地揉了揉鼻子,一旁万千倒是先开了口:“师姐,你也别为难胡兄了。他与北魁同为「离门」弟子,两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要伤了和气多尴尬。你说是不是,胡兄?”
“怜心师姐难得说句中听的。换我,我也想揍他一顿。”
胡往之刚想开口,硬生生从后排挤到过来的寻建若也开口附和一句。
当然他倒是不至于和一个小辈置气,顺着自己师姐的话茬说下去无非也是想着一起拱火罢了。
因为就在前几天,沈怜心把胡往之这身功法的疑点与自己探讨了一番,推演的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其中几个要点始终无法解释。
于是,大白天的自己这个万方楼少楼主就在自家楼里,当着外人,被毫不留情地一顿数落,
可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他确实是毫无印象,记忆仿佛缺失了一般。
而且讨论过后,对于胡往之这阴阳同修的功法路数,寻建若自己也是相当好奇。
“行吧,我去试试。”
胡往之倒是无所谓。
反正这些天在「离门」里北魁也没少找他麻烦,倒不如借这机会较量一番,而且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六合诀》配上《北风刀》到底能有多大功效。
而他正要起身时,伴着一阵清风,一个熟悉的身影先他一步飞身上了擂台。
腰间对剑半露锋芒,一身群青颇为飒爽,颜轻雪微微拱手。
“北魁兄,轻雪在此讨教了!”
“好啊,这回可是你自找的!”
原本意气风发的北魁脸色顿时阴云密布,双手随意握着的朴刀此刻也摆开了架势。
哪怕是远远观战的弟子也能明显感觉到隐隐的杀意。
先前早课上的争端大多数人都知道,而阁主也是开诚布公,明示此女出自无心楼。
擂台下的氛围顿时冰封,尽管大部分人鉴于那日草堂中的前车之鉴并未出言讥讽,但大多数还是压不住各自脸上的神情。
冷笑,鄙夷,讥讽,或皆有之。
季轩尽管不放心,但见远处的白笙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就没有开口制止。
只是在喊出“开始”二字后,他的双手便背在身后,默默地绕上了缠手,准备随时入场。
看着面对的北魁战意正浓,颜轻雪亮出两支短剑,丝毫不打算退让,只见其气劲凝于脚下,渗出丝丝寒雾,平整的石砖上也染上一层浓露。
全力迸发之时,只见原地留下了一道群青色的残影。双剑锋刃拉出的一线锋芒让观战的众人心中凛然。
......
“「踏风留影」!可是白鸢师叔的《飞燕》?这才入阁多久就练成第一重了。”
此招一出,宫旌不由得一惊,倒不是这堪堪一重入门的招式有多厉害,主要是见到后脑子里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毕竟自己那位师叔在创这门武学时,就是拿他来练手的。
白笙不以为意,显然不太喜欢自己妹妹创出的这门功夫。
“也就那样吧,虽能先发制人,但机变不足。出招后就没了变招的余地。爆发的力量越大,收招也就越吃力,也就趁人不备,偷袭时可以用用。碰上锻体大成之人,也无用处。”
“也是,不过这门武学一旦大成,身法速度堪称当世一绝。”宫旌叹道。
“确实,”对于这点,白笙也不得不承认。
“但是对上了《捉浪刀》只能自认倒霉,此刀法讲求「以静制动」,专防围攻和偷袭。颜轻雪的实力还不够,做不到一击破防,那便没了机会。”
......
擂台中,提前横刀摆好架势的北魁,刀上溢出的气劲流转周身,隐隐约约凝聚出了一圈气罩覆在了刀身上。
二者尚未触碰,颜轻雪只觉手中双剑如同被卷入了激流漩涡一般难以掌控,原本突进的身形也是生生被扯在了原地。
而当她再次双剑接触到刀身时,北魁刀势一改,横过刀身猛然挥出。
这一刀看似迟缓,实则在那层气罩的牵引下,颜轻雪也是避无可避,只得当即变招,架剑拦挡。
可奈何那刀势沉猛,仅仅一击便将颜轻雪挑飞。
纤细的身形凭借则《飞燕》的身法在半空中如纸鸢般袅袅飘摇卸去了半数力道。
可双脚触地的刹那,颜轻雪不等稳住身形,再次发力,几乎是以同样的速度再一次的冲向了北魁,意图趁着北魁挥刀过后架势未稳时一招制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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