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铉,你有没有字?”尔朱英娥打又不忍,骂又不会骂,只好张牙舞爪、恶形恶状的威胁了一顿,然而那小模样只有俏皮可爱,哪有半点威慑力可言?但是她喜欢享受这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快乐,自以为目的达成以后,就高兴了起来。

卫铉说道:“我叔祖兼师父临终前为我取字‘师仁’,不过我还没行冠礼,未曾正式使用。”

尔朱英娥眼眸一亮,兴奋道:“也就是说,还没人叫你师仁了?”

卫铉不知她高兴个什么劲,实话道:“对!”

尔朱英娥喜滋滋的说道:“师仁,我第一个叫这么叫你的人,你可别忘了啊!”

卫铉:“……”

“卫……师仁。”尔朱英娥又问道:“你会不会写诗、辞、歌、赋?”

卫铉模棱两可的说道:“难道你会?”

“我当然不会了。”尔朱英娥理所当然说了一句,而后道:“前天,我参与王家办的诗文会。王家在会上出了一道歌颂太原的题目,谁要是写得最好,便以一匹栩栩如生的翡翠马相赠,以应今年属相,如今的晋阳城都因此事轰动了。我阿娘属相是马,今年正好是她本命年,我想将翡翠赢来当礼物送与阿娘。”

说到这儿,无奈的长叹一声:“可是我连骂人都不骂不怕,哪会写诗啊?我想找人写诗赢来卖给我,可是我认识的人比我还没文化,根本靠不住。”

卫铉心下泛起一阵暖意,孝顺的孩子惹人疼爱,更何况尔朱英娥本身就是可爱的小姑娘,他沉吟半晌,问道:“可有题体、样式限制?”

“没有。”尔朱英娥正自沮丧,忽然回过神来,霍然看向卫铉,大喜道:“你会?”

“我有篇《太原赋》,或许可以一试。”卫铉需要名气,只要诗篇能扬他卫铉之名,便是剽窃又何妨?如今有此机会、又有人帮着递稿,他也想试上一试。

翡翠马要是赢来,便赠予尔朱英娥,小小的报答一下扶持之恩;赢不来,也没有损失。

尔朱英娥更加高兴,连声催促道:“哦?你且诵来听听。”

“锦绣太原,晋阳故地,并州新府。襟四塞之要冲,盛衰攸系;控五原之都邑,治乱必据。表里山河,山右首区。际山枕水,华夏名都。”

“维我太原,千年辉煌。远绍《尚书》,初都尧唐。雄邑崛起,晋水之阳奠基;三家分晋,封建之制滥觞。秦城汉塞,障国屏邦。月照高楼,将军吹笳散匈奴,扶晋室于坠危……”

诵至此处,卫铉戛然而止。

尔朱英娥已是一脸喜色,其实她连“山右”、“尧唐”、“将军吹笳”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可就是因为不知道,使她觉得好了不起。一個劲的催道:“快将后文诵来、写下,我稍后就拿去交。”

卫铉摇头道:“急不来,得大改特改。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稍后去交?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篇《太原赋》是二十一世纪的杰作,有很多与北魏不搭边的历史大事件。若是冒出“隋杨经营,遂成熙熙大都;晋阳誓师,托起煌煌盛唐。”那可就要出人老命了。

好在赋介于诗、文之间,体裁多样、灵活多变,所以哪怕删减一部分内容,也不影响全局。至于最后能否赢得了,只有天知晓。

“一定能赢。”尔朱英娥信心十足的说道:“出色的世家子、文人全部在洛阳,剩下这些人所写之诗文,连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能好到哪儿去?你这篇就不一样了,仅仅只是寥寥几句话,就让我多数不明白在讲什么,那自然厉害之极。”

卫铉被她整懵了。原以为她有什么高论,却不曾想底气竟是来自听懂听不懂;然而她说的好像也不尽是歪理,尤其是精英尽在洛阳这一项,直接导致晋阳文人写出的诗词、文章成为矮子里面选高个。

如是一想,连他都变得信心十足。

神经病,果真是会感染人。

定下此事,尔朱英娥留下两我等稿,自己则带着大“部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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