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赣州城府衙,郑兵在屋内走来走去,不时看向天空。张煌言道:“郑副总指挥使别在屋里走了,我都快被你绕晕了。”

郑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团长这天何日才能晴啊!”

张煌言无言以对。谷雨刚过,赣州的天气像极了江南的梅雨季节。偏偏该死的鞑子离开赣州时,将所有能看到的舟楫全带走了。郑兵和张煌言顿时傻了眼,没有船这种天走山路跟找死没什么区别。赣南山区山高林密,货物运输几乎全靠船运。好在粮食和食盐,尚能供应一个月。

张煌言道:“走陆路,行不通,只能扎竹排顺江而下。好在大家都南方人,不懂水性的极少,即便掉进水里也无大碍。”

“人坐竹排没关系,可枪械、火炮和粮食呢?怎么办。”

张煌言道:“可以请工匠们造二十艘大船,简单即可。某在海边长大造船比较熟悉,二十日即可。唯一缺点,因为木材没有干,这些船用不上几个月,只能当废材烧。”

郑兵高兴道:“能不能用久无所谓,只要能用这一次就好。”

郑兵和张煌言因无船可用,在赣州止步不前。阮进则一路顺畅,直抵鄱阳湖。船队进入湖口,水面豁然开朗。站在船头,阮进极目远眺。前面一片浩浩荡荡,碧波荡漾的湖面。

朱志豪道:“上过月来时,水面还没有这么宽,短时间湖水涨了几米。”

“正常!估计赣江上游赣州、吉州(吉安)下过大雨。广东副总指挥使郑兵大人所部,按照行程时间,因该在赣州或者吉州(吉安)。”

朱志豪道:“看鄱阳湖的水势还在上涨,估计赣江上游一直在下雨。雨天赶路,可不是件轻松的活。”

阮进叹了口气,“当时让你守在鄱阳湖就好了。堵住了长江,江西的清兵一个也跑不掉。”

朱志豪道:“逃过江,他们也跑不掉,只是早与迟的问题。”

“还是朱团长看得明白,我想这一天不会太久。”

……

江西抚州府城府衙内,郑森一个人喝着闷酒。自从在云霄县拒绝义勇军招安,郑袭再也没联系过他。来到江西后,他以为兵力能有一个大增长。可到了江西后,人数不但不增长,反而逃兵越来越多。

其实也怪不了郑森,赣州和抚州都是坚城。没有红衣大炮,攻不下来。士卒和小头目看不到希望,纷纷跑路。清兵撤退,郑森暂时占据了抚州。义勇军如今势大,抚州不是久留之地,何去何从……

郑森又喝了一口酒,天地之大,难道除了向老五认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自从跟父亲分道扬镳,诸事不顺。先是母亲受辱,而后进攻潮州受挫。而老五势力越来越大,福建、琉球(台湾)吕宋岛、广东、广西、浙江和江苏部分地区都是他的势力范围。现在江西清兵主动撤退,说明在长江以南,清军跟义勇军已无法抗衡。

郑森必须思考今后的路,因为义勇军成为头顶一座搬不开的大山。

……

杭州府城西湖,游人如织。一条画舫如今被郑袭买下,成了姑娘们的专属游船。

如今已是春末,天气正好。画舫上,一楼架起了两桌麻将。曾氏、张婉兮、王馨宁和小月一桌,叶薇儿、星儿、可儿和孔四贞一桌。两桌人,大战正酣

画舫二楼,郑袭睡在躺椅上看书。安赫拉坐在他身边,吃着桑葚和樱桃。安赫拉对桑葚情有独钟,一边吃,一边往郑袭口里塞。郑袭一边看书,一边有美女服侍,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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