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看了半天,该来的总是要来,想躲也躲不过。
李尖一脸猥琐,来到北岚枫面前。幸运的是,他发觉北岚枫的狂傲之气不像此前那么严重了,或许是因为天苦大师,又或者天漠尊者。
“原来就是你,看起来无甚特别。凭你也可毁我凝天鼎吗?”
李尖赶忙掏出两半的黑鼎,丢在他面前,低头道:“当然不是,在下哪有这种能力,不过是个误会。在下实力低微,那时群雄竞逐,在下适逢其会,大战结束以后凑过去打扫战场时,发现了这口断鼎。原来是北大哥之物,那就还给你吧。”
钦天监身为楚国第一修炼场,地位比之皇族有过之而无不及。入监修行的灵力者都是百里挑一的惊艳之才,傲骨无双。
而今他们几乎全体集中在广场四周,欣赏着年青一代第一人的气度,也希望能有人站出来将其击败,然而……他们快吐了。心中的感觉只有恶心,鄙夷,和愤怒。
如果说一定有人不一样,那就是而小队,他们吐啊吐啊的,已经习惯了。
“这是战术吗?”
“狗屁的战术!李尖小子,给我滚出钦天监!”
“对,滚出去!你不配做我钦天监弟子!”
“叫他去死!”
李尖自己都没想到,“兄弟们”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不过开工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黎天衣一声震喝,终于把场面压了下去。
北岚枫倒不是傻子,继续问道:“当时何人在场?”
李尖手一摊:“在下实在不知,大概是附近散兵游勇的沙盗吧。”
北岚枫想了一下,点头道:“既如此,本人便收下了,多谢。”
他竟真的收起两截断鼎,白裘一卷身形,炮弹般向天空射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宫墙上。
身影消失之前,李尖还感到他回头望了一眼,于是循着北岚枫的目光看过去,恰巧见到远处角落里的身影。
是黎渊。
“李尖!马上滚。司礼大人,把他的精血扔掉,逐出钦天监,我不想同门相残!”
有人又忍不住了,四下也跟着人声鼎沸,比之面对北岚枫时更加怒火中烧。
这时候,大殿内天漠尊者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他进来。”
李尖知道指的是自己,也怕给周围人吃了,于是一阵小跑溜了进去。而他也相信,如非殿内是天漠尊者,这群人一定会冲进来料理了自己。
天漠尊者对此丝毫不在意,淡淡道:“你可知北岚枫为何来?”
李尖正想说那口鼎,或是传信给天漠的事,但转头一想,又好像并非如此简单。
“给您这样一问,我也糊涂了。皇上跟我说过,这口鼎也并非那么重要,如果是为了立威,这个险冒得也太大了点。传口信吗?难道他师父要飞升,想您老人家去观礼?”
“非也。北岚枫此人虽傲,但并不傻。他在为元成子做势!”
“小子不懂。”
天漠解释道:“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道理,也可称其为天道的一种平衡。到了我们这种境界,对天道和同等级的人,会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感应。但你别问我那感应是什么,没人能说得出,那纯粹是一种直觉。”
“天地好似一大囚笼,天道便是破茧之法,或者也可称为自然之力。但这股力量并非无穷无尽,也并非所有惊才绝艳都可以一步登天。若你侦破那最后一招,飞升而去,短时间内也就断了他人的妄念。我如此说,不知你是否明白。”
李尖喃喃自语道:“也就是说,天道其实是超脱于灵力之外的另一种东西,你们为了得到它,彼此之间也在竞争。是这样吧?”
天漠点头:“可以这样想。实际情况复杂百倍,非言语所能尽述。例如刚才本尊若杀了此子,便会在心灵修养上出现一丝裂痕,此消彼长下,元成子也可借徒儿惨死的悲愤之气,趁势再进一步。个中细节玄之又玄,非我等境界不能体悟。”
李尖苦笑道:“有点像听天书。不过在流沙谷已经有过一次历经了,所以也不算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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