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鞭子也算谨慎,却没想到,袭击他的会是个死人。本该死透的络子纯突然暴起,一脚兔子蹬鹰,直接把他干懵。
青山郡王府虽在凡俗,但也是响当当大家族之一。便是在修士界分等别类,也算初一等门庭,家中有过一位灵境大修。而今没落,灵丹妙药还没穷到一颗没有的地步。
刘菁先用衣甲、美色为络子纯遮掩呼吸,后又偷偷喂了颗藏于甲衣的灵药。做这些,原本只为救络子纯性命,待她把这群人引走,总算还有活路。
哪知道这络子纯也算异数,一颗丹药下肚,竟就这般醒来。不过,料想二阶灵兽的胃液都没能融了他,有这般强悍体质也不意外。
这络子纯也是憨子,为了刘菁忽然暴起,固然重伤草鞭子,可群敌环伺,又能往哪逃?
“走!”刘菁丝毫不拖泥带水,缠在络子纯后背,络子纯原本还想拼命,但仙子有令,立即执行,转瞬便冲入城中,扬起漫天灰土。
烈火焚城尤带热意,空气隐隐窒息,络子纯亡命狂奔,那身后几人又哪里肯罢休。
白纸书生与铁镇山速度最快,刘菁趴在络子纯后背观察敌情,直接扯下一块碎布,随意包了块血痂,丢向那修为最弱的红娘子:“别追了,我等只求活命,灵物交给你们便是!”
那红娘子一喜,还没笑出声,铁镇山虎着脸,直接冲将她来。根本来不及看手中是何物,红娘子转头就跑,不是她不想看,这铁镇山一脸杀人的表情,就没准备给她机会看。
红娘子转瞬就明白一个道理:这绝世灵物,铁镇山就没准备和他们平分。
铁镇山这般翻脸,红娘子就算被利用,也只能和兄妹们逃走。草鞭子重伤,他们玩不起,赌不起。奈何,铁镇山速度实在太快,前有兄弟行动不便,红娘子也不愿耽此风险。
“铁镇山,老娘记住你了!”
红娘子将布包丢给铁镇山,那铁镇山打开一看,暗红血痂似乎在嘲笑老前辈弱智。
“好好好!好个女娃子!你既不知死活,我便不客气了!”
不是铁镇山蠢,此时此刻,络子纯不可能是他对手,那刘菁但凡脑子清醒,就该把绝世灵物丢掉,才有一线生机。
绝世灵物再好,哪有活着好?
谁知,这刘菁真就要灵物,不要小命,这才害他着了道。万幸白纸书生明白铁镇山品性,意在擒住刘菁,逼问王府宝库,所以还在吊着。
络子纯一路狂奔,卷起一路尸灰便是最好掩护。逃出北门,刘菁一声响哨,山野忽然战马奔腾。
踏雪马通灵,回家吃饭的讯号自然记得,百马汇流之下,自有一番声势。
络子纯迎着马队狂奔,却也对这臂助颇为忧愁。他强壮不假,但总不能迎面撞入马群,可若是比轻身功夫,他又万万比不上白纸书生。刘菁此番,还没拿追兵如何,络子纯反倒没了方寸。
“师妹,我轻功不行……”
络子纯无奈求教,刘菁趴在后背,且淡淡道:“师兄,我会挟马群冲撞追兵,劳烦师兄将我丢入马群。那追兵不敢伤你,也追不上我踏雪宝马,你我二人缘止于此,当就此别过。”
络子纯心中不愿,可马群转瞬就到,即便他不愿分离,一旦被马群撞个满怀,依旧死路一条。
“师妹保重!”
络子纯运起怪力,刘菁百多斤体重轻若鸿毛,被他一掷而起。看也不看刘菁,络子纯却没有独自逃命,转头撞向白纸书生,便是被马群踩死,也要为刘菁折了一路追兵。
那白纸书生哪里愿意招惹穷鬼,百马奔腾之下,转瞬让开主路。
刘菁强提力气,端坐马背,马群忽的如指臂使,她一愣,方才注意到胯下正是踏雪马王。马王通灵,故意接住主人,却也救了络子纯一命。
百马转向,那随后跟来的铁镇山也无可奈何,只能暂避锋芒。就这一瞬功夫,马群越跑越远,铁镇山自不放弃,随意寻了散乱战马,追赶而去。
白秀才有意追击,奈何知道铁镇山脾气,偏偏身后还吊着一条疯狗。
“这位师兄,小生多有得罪,这便离去,还请莫要纠缠。我既没伤你,也没伤你爱侣,你追小生作甚?”
白秀才一边跑,一边求饶,最烦这些圣地弟子,打不得、杀不得,穷的叮铛响不说,偏偏还是个狗皮膏药脾气。
络子纯咬牙追杀,脑袋中了一拳,纵使还有些意识,便也只余执念。七窍余血,状如疯魔,而今只能疯下去,直到体力耗尽,也算为刘菁争取最后一点时间。
可惜,天昏地暗,终只能看着刘菁背影,并浩荡马群,渐行渐远。
“保重……”
络子纯不支倒地,白纸书生褚才秀悄悄靠近,踢了两脚:“还算有气,这番恶了刘菁,偏偏被铁镇山截胡,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罢罢罢!且去那七连峰碰碰运气。”
城北躺着络子纯,城南躺着草鞭子,也算难兄难弟。
红娘子接了兄弟,却不服铁镇山吃独食:“大哥、二哥,我等此番谋划,难道就便宜了那铁镇山?小妹不服!”
三江五妙,大哥水妙赵三川,正是那三江水匪老大,精擅水上功夫;二哥语妙吴连珠,狗头军师是也;这红娘子本名赵三红,乃赵三川亲妹,按年纪五妙排行老三,修为最高,也得赵三川宠溺,言听计从,是为三江血妙,一手搏命溶血术甚为骇人。
老四,便是那躺着的医妙曹汴;最小的青妙赵青衣,传闻舞姿绝妙,曾供奉于洛周皇室,后来沦落至此,便做了一身青衣打扮,只以男装见人。
三妹不服,赵三川和吴连珠更不服,最后却是老幺赵青衣淡淡道:“三姐,那四哥的伤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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