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不知道吗?上个星期,兽林暴动的时候,他救助了很多弟子,还在宗门的千日誓师大会上被表彰了。”
“所以你上个星期也被他救助了是吗?”我问道。
“诶!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被他救了啊,还好有他,只可惜我不像别人一样,能被长老救,也好混个脸熟。”
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感叹了起来,“这样啊,不过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师弟你也别奢求那么多了,那些执事、长老们也不过是些混混日子的罢了,根本不想顾及什么宗门事务。
其实,兽林异动早好几天就在红区内爆发了,我估计董锡师兄也是察觉到了什么,长老们下场之前就在宗门的关口凝望着什么,多亏了他的高瞻远瞩,我现在才能站在这里跟你聊天。”
我尽力向他投出了崇拜的目光,“是啊,实不相瞒,经过这次事情后我真是打从心底崇拜董锡师兄,有朝一日我也期望能与他并肩作战,果然只有弟子最清楚弟子,最关心弟子。”
我希望这种小暗示能让他觉得能顺着董锡的荣誉沾光,让他觉得我们是一类人,从而拉近心里的距离。
如我所料,在我这种21世纪的追星话术下,他开始袒露心声,只可惜并没有提到更多关于董锡的信息。
“我想这也是核心弟子的意义所在吧,在被内外门弟子仰慕的同时,也关照着我们这些后辈们。
说实话,我也很崇拜他,想跟他共事,不过并肩作战对我来说还是算了吧,他已经金丹中期了,主要是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些打打杀杀,不过师弟你应该还年轻吧,以后一定有机会的。
说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师弟名字,我叫张宽,江州苍水张家。”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我套出了所有我想知道的东西,接下来我只要编一个好一点身份,让他觉得结交到了身份相同的人就好了吧。
好吧,这一步是最难的,我宗内红人的身份迟早也会被他知道,就算他不看关口小屋里每日推送的《明日报》。
有点困难,我决不能在现在就告诉他我是清闲,至少现在不能让他发觉我在欺骗他然后厌恶我,如果只是一面之缘的话,他这马马虎虎的性格以后应该也能把我忘了,希望如此。
“江州建兴方家,我爷爷曾经还给四大家族的人做过仆人,不过现在也是家道中落。唉,真是可惜,师姐还是看不上我啊,那我先走了,我还要去向我找来带我的师兄说明情况,这样白请他一趟,希望他能退点灵石给我。”
我有说有笑地走了,一气呵成,真假参半,怕说多错多,我没有具体给他编个名字。
就这样一个路人甲我还真不懂为什么能梦到他。
昨天为了保险起见,我等过了中午,兽林关口换班之后,才又蒙着脸,向换班来的弟子出示了长老令牌,这是陆公载想让我安心给我的。
我前几天一直是这样进去的,一张来历不明的【遁地符】哪有那么容易说服把守关口的弟子,有了这个令牌,我就可以不用身份登记,直接进去。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不会害你?”那天在殿里,他将能够保障通话的令牌给了我,我不确定这东西通话功能是否真的一直有用,我只需要知道我可以自主任意地使用它就行了,这才是真正捏在手里的保障。
说实话我根本没想过昨天还能遇上刘瑾昭。
日子还是得继续过,大不了下次道歉再真诚点就行了,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去毫无目的地找她吧?再说了,我仅有的一张遁地符都给她了,就算我爽约让她等了也不亏吧。
如果是董锡来带她的话,那我大概是遇不上她了,我的实力可走不了大路。
正值江州秋季,大概是因为降水变少的缘故再加上其它什么原因,位于西云林与东云林中间的名为云河的河流,它的中下游这几天竟干涸了。
下游是红区外,我本该顺着河道来到中游最深的地方,由于河水显著变少,这里形成了一个大峡谷,我可以像前几天那样利用腾风术贴着岩壁来到悬崖之上,从这里进入西云林。
谁知昨天在下游就遇上了刘瑾昭与董锡,还带着何鹏飞和他的跟班、小蓝、小褐、罗蕾、还有那个吵吵女,如我所想那天拍卖之后他们就开始拉党结派了。
这也太巧了,跟内门弟子主修的选择方向一样,偏偏是六个。恐怕董锡是宗门特意指派给入宗前几名的福利,可这么早就定好六个人未免太过草率,好好想想,如果何鹏飞有跟班,那么另外四个也有两两配对的可能,所以也可能是入宗前三的福利。
“所以,你昨天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啊,清闲师弟?”在追寻昨晚那妖狼的足迹之时,她又问到了我,原本昨天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正好被何鹏飞等人的嘲讽声给打断了。
“河道干涸也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吧,这样的话原本生活在那里的妖兽会少很多吧,从那里走比较安全,倒是你们,以董锡师兄的身手为什么会来低危区啊?”
“唐鑫跟我说的,他前几天跟我闲聊,说到云河的下游水量变少,我入林时跟董锡说了说这件事,他觉得下游可能有什么奇遇,就过去了。
我说,虽然你跟唐鑫兄有些过节,但其实他人挺好的,不如我撮合你俩和好吧。”
说的倒是很自然,经典老好人,和稀泥是吧。
“行啊,但他要先跟我道歉。”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两头受气。”
两头受气?我看她本来是想两头吃吧,“我说你跟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你是默认我会愿意吃亏吧?他到底哪里好啊,你是这样,吴坤也是这样,他不是圣人吗?你干嘛不拜托他来教你奇术?”
“哪有啊,哈哈......我说你入宗的时候不是跟他约战生死台吗?”
“是啊,怎么了?”
“那天你没敢来,其实唐鑫也没去。”
什么叫我没敢来啊!还不是徐老......算了,解释起来也麻烦,就当我不敢去吧。
“那为什么《明日报》上只说我伪君子爽约啊?!”
“那总不能说是唐鑫兄怕了吧,毕竟......”她戛然而止。
毕竟,我确实没来,怎么说都是我看起来比较弱,是吧?
好吧,好消息,至少说明了我晚一个礼拜入宗这件事没几个弟子知道。
“毕竟他可是圣人啊!”我戏谑地说道。
圣人是不可接近的,所以她才来求助我。
呵呵,还不是得来求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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