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

忽然,舒王又收起笑脸,脸色一沉:“我既然成了税正,那大家伙就得听我的,不听话的,就别怪我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我正愁着哪里抬出个靶子出来。”

霎时间,官吏们的笑容凝固了。

短短三天时间,天津海关就焕然一新,就连亏空的两百余万也被追回。

但海关却停摆了三天。

这可急坏了许多人。

开关那天,所有的商民们忽然发现海关税吏的脾气变好了,也没有动则辱骂,挑三拣四的情况了。

“奇了怪了!”某个商民盯着海关处的一处贴字,来回琢磨:“不得无故辱骂百姓?”

“当官的啥时候有这份心思了?”

“嘿,你这就寡闻了,前两天舒王上任海关,很是整顿了一番!”

一旁的商人则摇头赞叹:“您猜怎么着?今个那税吏收了钱,咱货物完好无损。”

说着,他低下头:“哪一次这些孙子不是连吃带拿的,今个只收钱就办事。”

“往常排两天的队伍,今个半天就结束了,还得是舒王,这群当官的就得头上有个人压着!”

“没错!”周边几个等着过关的商人们纷纷点头称是。

在人群后头,一个笑呵呵的商人与另一个精壮的汉子靠在一起,盯着前方的贴字。

“怎么,舒王就这样整顿?”汉子低声道。

圆脸商人则笑呵呵道:“收了钱,无为而治了,就做了点表面工夫糊弄人的。”

“咱这货物就正常走?”

很快,又有几艘船交完了税。

税吏着黑靴,上身为黑底红边短褂,腰间挂着钱袋,手中握着算盘,身后两个壮汉跟着,好不气派。

“你这是濮国的美洲参(西洋参)?”

“没错,板正的美洲参。”商人堆着笑:“我馨国也在美洲,有美洲参很正常!”

“通融通融——”一叠银票塞入其手中。

税吏放进怀里,冷哼道:“美洲参产自美洲东部的美国,加拿大。”

“北美五国,北边的馨国、宣国,南边的濮国,阜国,殷国,可都在最西边,那里可不产参,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除非北美上报朝廷,不然你享受不到低税。”

说着,他书写着,又盖章,撕下税单:“海外美洲参交税三成,你这是一百根,每根交百块,就是一万块!”

商人见其收钱没办事,只能拿着税单离开。

“下一个!”

“我这是檀木——”

税吏进船一瞧,的确是檀木,不过他多眼尖,掀开了木头,瞥到了下面堆起来的鸦片。

“嘿嘿!”乔良憨笑着,将银票塞到其手里:“不会让您为难的。”

税吏眼睛一眯,把银票塞下就走。

“走着——”乔良松了口气,手中握着税单,有了这个,沿路就没人查了。

沿着海河往上,再至三岔口分解,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一路上分外顺利,他还见到了几家熟悉的,也是在贩卖的鸦片,不由得打着招呼:“这几天可熬坏了吧!”

“咱熬着没啥,就怕客人熬急了。”

“这玩意,可紧要的很呢!”

乔良心道,可不是嘛,这群瘾君子可等不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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