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起胸膛,气势汹汹而去。

副指挥使们面面相觑。

……

而这边,朱敦汉显然无法把身家性命寄托在他人的能力上,或者说,他对于高起元也不信任。

那天,这家伙可是也在场的,嫌疑很大。

故而,他指派王府得力干将,决定从左轮手枪下手调查。

刺客身份在封建王朝是根本查不到的,故而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把左轮手枪。

大明的民间是禁枪,更遑论一把在欧洲都稀少的左轮手枪。

“殿下,巡警局查到刺客了!”

“那么快?”朱敦汉感觉不可思议。

待他抵达这所谓的茶馆时,里面已经一片狼藉。

十几个瘦骨嶙峋,满脸疲惫的汉子,正蜷缩在角落,惶恐不安。

地面上,则是一根根如同竹笋一般的烟枪,已经被绳子打包,甚至还有的呛鼻的烟雾没有熄灭。

一个蠕动的身躯,使劲地将鼻子凑过来,不断地呼吸着,想将这余烬吸入,缓解痛苦。

巡警们则仿若看戏一般,任由其蠕动,待其将要接近时,“啪”的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后者倔强地爬起来,再次蠕动呼吸着。

“殿下!”

这时候哪怕再无知,朱敦汉也知晓这是所谓的鸦片馆,一群毒虫所在。

他脸色难看地环顾一周,踏步向内。

这时,那吸取余烬的男人再次被踹倒后,终于清醒了,沙哑的声音响起:

“救命,救我!”

“你还想再吸?”朱敦汉眯着眼睛,居高临下。

“不,我不想吸,但控制不住——”

忽然,朱敦汉来了兴致:“行,我帮你一把!”

“来人,把这家伙带走,我要帮他戒毒!”

言罢,他跟着巡警继续上楼去,见到了所谓的证据:

几个奄奄一息的大汉,一个萎靡的掌柜,以及两把左轮手枪和子弹。

沈重宛如献宝一般凑上来:“殿下,真切查到了,这群人与英夷勾结,想要刺杀您威逼朝廷和谈……”

朱敦汉心中顿觉蹊跷,怎会如此顺利?

他瞥其一眼:“我姑且是信了!”

言罢,朱敦汉就带着那只毒虫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后者陪着笑,弯下的腰挺直后,笑容渐散:“这位殿下,到底是信了吗?”

登上马车,朱敦汉回首望了一眼那福寿茶馆的牌子,又扫视一番街面上间歇而立的茶馆,一时间打了个冷战:

“这些,都是烟馆?”

回到王府,朱敦汉心情不好,对着护卫统领吴权吩咐道:

“那个家伙毒瘾一犯,就绑起来,莫要理会他的哭喊,本王这次要做件好事!”

不久,高起元也跑了过来,述说打探来的消息:“左轮手枪是西夷那传出来的,刺客是藩人出身(藩国之人),来自南洋!”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英国人。

但朱敦汉却偏偏不信。

他知道这是假的,也知道我知道这是假,但却偏偏硬说是真的。

朱敦汉沉默了,摆手让其离去,脸色渐冷:

“那么,首先排除一个错误答案,那幕后之人必然不是西夷,所以,那人是在大明本土,甚至在北京城,而我前身到底是罪了人?”

“或者说,我这个舒王,也太没牌面了吧!”

旋即,他想起了鸦片馆,眉头一挑:“既然暂且不知敌人在何处,那就把水搅混!”

在他面前,北京日报再次头版,历数私商罪恶,抨击鸦片毒害,阻止白银外流。

如今在北京城,还有什么比鸦片更吸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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