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的安抚下,我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已经躺在了我的小床上。

奶奶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我一面为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母亲而感到愧疚悲伤,一面为自己的特殊命格感到心惊担忧。

胸前的玉佩温温热热的很有存在感,我握着玉佩,心里如一团乱麻。

突然一股奇怪的被人注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刚过了盛夏,半夜已经偶尔会起风,每晚睡前奶奶都会为我关上窗户。

此时我的房间门窗都是关上的,而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产生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呢?

这种感觉很奇怪,莫名地产生,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竟然潜意识地害怕了,而手中的玉佩也在此时突然开始发烫。

我惊呼一声松开了手,玉佩贴在我胸前的衣服上,透过衣服我都能感受到它炙热的温度。

我四下打量,确实只有我自己啊。

这种感觉在我的房门被敲响的一瞬间突然消失,而胸前的玉佩也瞬间失去了刚刚灼人的温度,变得像昨晚初见它一样温温的。

奶奶打开房门,看到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惊恐眼神,脸上的笑容一敛,问道:“诉诉,做噩梦了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不该将我刚产生的奇怪感觉说出口。

这感觉实在真切,但是我房间里又确确实实没有人。

沉吟片刻,我说道:“没事奶奶,我刚刚想事情太入迷了,被你吓到了。”

奶奶被我逗笑,慈爱地说道:“快起来吃早饭吧,一会上学要迟到了。”

我点点头,一骨碌坐起来。

吃过早饭,洗漱完毕,我收拾了书包便准备步行去村头的学校。

我们的学校是与隔壁村合资一块办的。

村里总是盛行着重男轻女的迂腐思想,家里的男孩砸锅卖铁也要送去读书,而女孩则要早早地帮助家里洗衣做饭、下地干活。

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奶奶非常坚定地要送我去读书。

她说只有读书我才能够离开这个小村庄,才能够去外边的城市看看。

走在乡间小路,天色已大亮,这条路是每天我上下学的必经之路,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都可以走下来。

刚出小院大概五十米,早上那种奇怪的被注视的感觉又生了出来。

我瞬间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胸前的玉佩又透过贴身衣服烫着我的皮肤。

虽然我的奶奶是村里的神婆婆,但是我对于鬼神之事并没有从小就接触的熟悉感和从容感。

反而每次看有人来找奶奶算卦或看奶奶作法,我都吓得躲进屋子里,怕晚走了一步便会被怨鬼盯上。

这种感觉太过真实,我战战兢兢地四处张望,确认周边并没有其他人,我更害怕了。

青天白日的,哪位怨鬼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哥哥姐姐的跟踪我上学啊……

我欲哭无泪,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祈祷着这是一个报复目标明确的善良鬼。

“冤有头债有主,我一个小姑娘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只有别人欺负我的,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呐,鬼神大人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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