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林蓉已经离去。
吴越呆呆站着,脑中却始终存留着林蓉爆炸一般的甘甜气息。
虽有些怅然若失,但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未免也太多,太过离奇了。
他寻思片刻,便蹑手蹑脚的回家去了。
吴越清洗满是血污的衣服和身体后,静静地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这一晚的种种经历。
遇到了青色妖牛,目睹了妖物的可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之前和林蓉一起抓鱼吃螃蟹有多开心,遇到妖牛后就有多狼狈,多惊心动魄,如果不是白发老道虚尘子从天而降,他和林蓉肯定当场殒命,被妖牛吃得渣都不剩。
可恶,差一点就要重开了!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咳咳,想多了,换个话题!
要是被妖牛吃了,镇子上肯定会传出各种风言风语:什么吴家小伙半夜带着女娃去海边,被妖物吞了,两人有什么关系?
更有甚者,会怀疑我把蓉儿害了,然后畏罪潜逃了,两人是不是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吴越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镇子里的人超级八卦的!
自己似乎提前做了一个梦,梦里经历的事情,在晚上成了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人的潜意识在示警?
还是我天赋异禀?
嗯,还有海中摸到的红色刀刃碎片,在使用红色刀刃碎片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种奇怪的信息反馈在自己脑中。
那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指引他如何运用这片碎片,碎片似乎对妖牛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不然只怕撑不到虚尘子来的那一刻。
还有还有,虚尘子也太牛逼了,一身道法深不可测。
当黄金剑引动天地雷霆劈在妖牛身上的时候,吴越清楚感到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就像触电一样漏了一拍。
那感觉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当然,这一晚的经历中,最让吴越难以忘怀的,还是刚才林蓉的吻,那个温柔而真实的吻,仿佛驱散了少年所有的疲惫和恐惧……
伴随着思考,吴越的意识渐渐深邃,天色蒙蒙,东方欲白,鸟鸣啾啾,晨风如水,不觉已经睡了过去。
斗转星移,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斜斜地洒在吴越的床上。
他紧闭着眼,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哐!
——哎呀,疼啊!
——日上三竿了,你还在睡懒觉!
吴越抱着脑袋坐了起来,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懵,只见老妈手持一个锅和铲,正一脸不满地站在床边。
他揉了揉眼睛,嘟囔道:“老妈,你不要每次叫人起床都拿锅呀、铲呀,乱敲一通的,会吓死人哪!再说咱家这木床又不牢靠,万一塌了,那不得再花钱去修。”
老妈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少跟你娘鬼扯淡!你呀,天天就知道和林家的小丫头出去顽。要不是这回我忙不过来,才不指望你这懒鬼来帮忙呢!再说了,家里就是做木材生意的,床塌了还花什么钱去修?”
吴越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次是逃不掉了。
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嘟囔着:“起来了起来了,我这就去帮忙。”
吴家祖祖辈辈都经营着木材生意,在安平镇敷仁境开设有吴氏杉行,加工的木材远销南洋,换回丰厚的利润。
吴越的父亲和几个叔叔伯伯都是经验丰富的海客,他们常年驾船航行于波涛汹涌的海面,南洋诸岛进行贸易,用木材换取其他珍贵的货物。
吴越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坐下喝粥。
然而,今天家里的氛围异常凝重,母亲脸上满是焦虑。
他好奇地问道:“今天是有啥特殊的事吗?大家怎么都这么严肃?”
母亲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你七叔的船队遇到了海难,虽然人被同行的火旺师带回来了,但受了很大的惊吓。他现在浑浑噩噩的,神志不清,就像中邪了一样。你一会去你七叔家帮忙照应一下,我现在得赶紧去杉行安排工作,重新赶制南洋那批损失的货。”
吴越听完,心中一惊。
他自小和七叔关系极好,匆匆吃完早餐,便往七叔家赶去。
七叔家厝就在自己家厝的斜对面,吴越看到七叔在床上,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形容枯槁,柴毁骨立,吴越来到他身前,也完全认不出人来。
跟之前那个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的吴家老七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吴越心中一阵酸楚,知道七叔这次受到的惊吓非同小可。
与此同时,吴家的杉行在吴老太爷的严格指挥下开始紧急赶工。
吴越心里虽然十分担忧七叔的病情,但此刻杉行正处于关键时刻,人手紧缺,他也加入了赶工的队伍。
吴氏杉行位于安平镇西敷仁境,一处靠近码头的地段。
杉行占地宽广,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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