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班、下班、再上班的日日循环,时令很快就进入了来单位工作的第一个冬天。随着场场秋风扫落叶的吹袭,树叶到处飘零。北方的晚秋,和冬天天空更多的是灰蒙蒙,很快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也掉落了,气候变冷了。
到了十一月中旬,办公室里放暖气了,冬天服装也上了大家的身,户外的活动和走动也少了许多,北方久违了的冬天,也在阔别我四年后,重新让我体会了它的寒冷。上班单位,倒不是寒冷,但最怕的是下班。当时,单身宿舍没有暖气,进入隆冬的日子,宿舍里气温降到了极限,大家都各自买了电褥子,铺垫在床上。回到宿舍呆在屋子里,要么吹牛要么打牌,很少有人再出去。遇见风雪交加日子,早上都赶着上班前十五分钟的喇叭声,才依依不舍的爬出暖了一夜的被窝,有些单位考勤松的,就很晚才去上班。徐同学的单位,是要每天按时去插证考勤的,所以他们互相代替工作证去插,我由于自己实习单位在公司的外面,对我没有考勤要求,所以也会常偷懒迟到去单位,因为去早也没用,我是直接去实习车间,而非去我所在的技术科,没人在乎我的早去。我所实习的地方,按点上班的一般都是先拖地、打开水、倒茶再坐下来,大家吹会牛,后来,才陆陆续续的忙各自的工作,所以,要正式进入工作流程,基本都到了早上九点之后了,那个时候,基本都是这么慢慢悠悠的节奏,所以规律的时间,也就基本早上九点左右我才去他们单位,当然他们也以为我是每天从技术科过去的,没人特意去考核我的所为,就是有点问题,带我实习师傅,会替我事先打掩护的,而且实际情况也是你去的早,他们那里办公室,都是一人一个位子,连个临时坐的地方都没有,日日下来,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并好像习以为常,实习的日子在那年冬天,也就这么在黑和白天之间流淌着。冬天,大家户外的时间少了,反而在宿舍逗留,和聚拢的时间多了,单身宿舍里,更多的娱乐方式,就是打扑克或麻将,要么就是吹牛闲聊。
从我们入厂教育开始,女单身宿舍住的女王同事、女李同事,没事就喜欢来我们这边几个屋子闲逛,逐渐的大家都熟悉了,冬天更是没事,就来这边,一起说说笑笑。后来,演变成在小张老乡的宿舍里,我和董军再加上小张老乡出钱买菜,那两个女同事,洗菜做饭,五个人整个冬天,在小张老乡的宿舍里做饭吃,间会,还有隔壁的小白过来凑热闹。吃完饭,遇见谁的单位发电影票,就去看电影或去跳舞,要么就在宿舍里打牌。这么一闹腾,周围各自的朋友,也过来看热闹,我的大学徐同学,也经常从他前面的宿舍过来,小张老乡小小的屋子,经常是人满为患,夜夜都象俱乐部一样的热闹。我的王科长,在我来公司之前,和爱人也离婚了,爱人带着孩子在城里,他一个人在家没事情的时候,也经常转悠过来,小张老乡的确和王科长关系不错,打打闹闹,完全没了上班时候的场面,经常他也是玩牌到深夜,才回他家。后来我才知道,王科长也是外地分配到公司的,之前也住单身,后来,结婚公司分了房子就搬出去了,当时,王科长的年龄四十岁出头,也是个爱玩和热闹的人。
女王同事、女李同事,也经常领些女单身楼里的女同事过来,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接触的增多,很快在我们这里面,也发生了关系微妙的变化。首先是女王同事,无形中给人感觉,是对小张老乡同宿舍的董姓同事有了好感,慢慢的,小张老乡也感觉到了。都是孤男寡女,毕竟是到了谈朋友的年龄了,起先,对于女王同事和董姓同事的逐渐亲密,小张老乡,似乎是感觉不舒服的。毕竟,好像他也对女王同事也有些意思,但在我观察看,女王同事有些看不上我的小张老乡。王是个有心计和敢爱、性格外向的女孩,后来,她把她的想法,估计是传达给了小张老乡,董姓同事因为是研究生毕业,小伙长的也帅气,起初,他是有些对不上王。对于王的次次攻势,始终没有接招的意思,拿我的观察,和与小张老乡的话说,董觉得王不适合他。那段时间,单位的其他同事,也在给董介绍位厂子弟的女儿,在他们频频约会的日子里,那女孩子,也经常来我们这里找董,那段日子,我也能看的出王心里很是不舒服,有段时间王也减少来我们这里。后来,有些日子,厂子弟那个女孩好像对董有些看法,听小张老乡说,似乎不满意董的不认真,但至少还有来往,就在这间隙之时,董一次的糊涂举动,彻底让我们领略了王姑娘的心计和厉害。
有天下午,同样是个冬天昏沉的天色,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雪,北风呼呼作响,小张老乡突然来到我的办公室,神秘的把我叫出办公室,在厂房的一个角落里,告诉我,因为天气冷,他刚回宿舍去添加衣服,等他开了宿舍门,傻眼了,发现董在宿舍里睡觉,他床上被窝里还有个女的,当时他很尴尬,床上的,也觉得很唐突,但很快镇定下来。小张老乡,随即很快关好门,退了出来,但他隔门,听到了女的声音是女王同事。他立刻明白了,里面发生了什么,而且他进屋的瞬间,也清楚的看到了,地上很多卫生纸和避孕套之类的弃物。事情终于实质的发生了,我笑了笑,我们共同佩服王的手段。后来的几日,明显感觉王、董他们的关系近了许多,不过我们慢慢的,也习惯了他们的举动,后来也演变为替他们开心,毕竟董接受了王,王也找到了他的朋友和归属,只是觉得还是有些怪怪的,日子久了,也就习以为常。董后来,也不和那个厂子弟的女儿来往了,再后来,王的弟弟考上军校,路过西安,董和王共同去陪同王的父母,在西安游玩了一些日子,这一对男女,就这么走到一起。后来,王把她在市里康复中心上班的女同学,介绍给了我的小张老乡,很快张老乡,也开始往城里跑出跑进,他们也开始了恋爱的季节。随后,小张老乡的俱乐部,也逐渐冷清了,来这里聚会的人,也渐渐的少了,他的宿舍,也经常晚上空着没人了,单身宿舍,这里又恢复了他以前的面目。
这样宿舍的冷清、高潮再回复从前,贯穿了那年整个冬天,我和徐同学都是旁观的看客,现在想起来,也很有意思。在临近元旦的日子,有段时间女李同事,经常来找我,让我给她帮忙修理自行车,拿徐同学的话说,那是李对我有些意思,也许是熟悉的缘故,另外,在之前王和董谈恋爱的时候,小张老乡也追求过李,我是看的出的,但好像李也有些看不上小张老乡,但她那段时间,也没对我有后来的示好举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从董的嘴里传出了,小张其实追李,有段时间很卖力,所以,等后来李和小张老乡明确没可能谈恋爱后,张就接受了女王同事在城里工作的女同学。
这样过了一些日子,女李同事才又这么,来找机会找我,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她的想法,但一想到董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最初,觉得是在一起玩,而且在元旦李听说我要回家看父母,非要陪我上街买东西,那天,我们上街回来后,我觉得根本没有,和她似乎在谈恋爱的冲动和热情,我把这想法,和徐同学说了,因为大家彼此都经常见面,我还是觉得想找个机会,和李说清楚我们的不合适。
终于,有天晚上,我们有了在外面单独的时间,我说了我的想法,她,只是在默默的听……。后来,我们也就经常在单身大院里碰面的时候,才打打招呼,之前的来往也少了。其实,在那年冬天,我是对经常和女王同事来我们这里的,另外一个女孩子有好感,大家约了几次,也单独带她,晚上去了我们办公室聊天。因为,宿舍里没有暖气,再说,有个老单身和我同宿舍也不方便,大约接触了两个多月,我发现那个女孩考虑问题,很偏激性格而又封闭,而且,似乎她还留恋着他大学时期的同学,并时不时流露出,要离开公司的想法,属于飘摇不定的一种。后来,我经过和徐同学的商量和分析这个问题。
于是,在一个月光的夜晚,我们像往常一样,路过到幼儿园门口,我提出了,不再来往的想法。那个女孩子,当时是哭了,我觉得她也很矛盾,但我不想这么下去,后来,也就没了来往,只是在来回单身院子的路上,还能偶尔碰到她,最初,先是友善的笑笑,后来也就形同路人了,这算是我工作后第一次正式的恋爱。中间有段时间,徐同事单位的同事,也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也见了几个,但后来,都没有预想的结果,那时我们也经常在一起交流思想,和谈论彼此恋爱过程和想法,可以说,那年冬天天很冷,但大家谈恋爱的热情很高,很高。那年冬天小张老乡和董,收获了他们的恋爱季节,我和徐同事,依然是“空空行馕”,我们之所以不迁就,因为毕竟来单位,还不到一年,时间还早,也许还是机缘未到,但无论如何,那年的冬天,也眼看了别人的恋爱故事,和自己的部分经历。恋爱季节是美好的,有些事情,不一定要马上有结果,那年冬天,大家都很忙碌!其实,在恋爱和接触别人故事的同时,也逐渐认识了些问题,有些,我们在平时的讨论中也涉及到了,比如说,如果是工厂的子弟女孩,大部分除了在乎你的文凭外,家庭背景和个人长相,大都比较在乎很多,而后者,正是我们的弱势,家庭背景在农村,个人长相普通一般,也没有雄厚的社会资源,所以包括单位的师傅,打听的多,但实际进展的没有几个。后来,如果有人提及个人问题,首先问及家庭和经济状况,我都打心眼里,有抵触的情绪,但表面上,还是比较友好的,毕竟介绍或穿针引线的师傅是好心,但热情不高,所以,忙乎了一阵子后,又重归了“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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