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说得太多了,左不过是一些夸人的好话,年轻有为什么的。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没有记住,真是抱歉。不过,还是要恭喜季少,能够拍得自己喜欢的珍品。也恭喜您的女朋友,能拥有这么贵重的项链作为礼物。”

“谢谢。”季宴时淡淡地应了一声,“不过项链我并不觉得它贵重,因为我女朋友更珍贵,她值得最好的一切。”

这么直白地表明心迹,annie的脸不自然了一瞬。不过她脸上注射的东西本来就多,这点微表情,也就不明显。

“听闻季少和沈少都长年在海市的,这可巧了,过两天我家阿海要来海市开会呢,回头大家一块儿吃个饭?”

“到时候再说吧。”季宴时的反应依旧冷淡。

annie也不在意,继续道:“我家阿海来海市,就是为了城西那块地。听说上面好像想在城西再造一个飞机场,如果能先一步拿下,一前一后,这么一来,能赚不少呢。”

季宴时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仰头喝了一口,目光深邃地看向她:“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飞机场的事情,季宴时前几天也听到了风声。

这是内部消息,目前还没有传出来,王家有渠道知道不意外。他能知道,王海当然也能知道,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但是annie为什么好端端地跟他说就耐人寻味了。

annie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以后,说话开始变得磕巴:“啊,什么……怎么,这,这个是,不能说的吗?”

季宴时又喝了一口酒,不置可否。

annie看到他是这个反应,更慌了:“那,我,不是,我我,我说错了,季少,沈少,我酒喝多了,在说胡话呢。你们千万别当真,我是开玩笑的,根本没有这回事。”

季宴时和沈言澈对视一眼。

后者笑了笑:“酒后说的当然是酒话,我们不会当真。”

annie也不知道季宴时和沈言澈是信了还是不信,惴惴不安,生怕再说错什么,满脸不安,急忙走了。

等他走后,沈言澈凑近季宴时,小声地说:“看来,之前我们收到的情报,很有可能是真的,上面真的想要城西那块地。那,你说我们要不要收?”

虽然季家和沈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意,但两个小辈之间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甚至有时候还会一起合作。

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有钱大家一起赚,赚来一起分,有什么不好的。

季宴时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我们才刚得到情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验真伪,这个annie就出现了。第一次见面就说漏嘴,直接验证了这个情报,有可能会有这么蠢的人吗?这两件事情在一起也太巧了。”

沈言澈也有些犹豫,到想到其中的利润,他又开始摇摆不定:“可是那个annie也说了,王海过两天就要来海市,就是为了谈地的事情。万一消息是真的,地被他捷足先登,岂不是很可惜吗?明明是我们先收到了消息。”

“再等等看吧。如果那片地全部收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万一上面不要,全砸在自己手里,半点用都没有,还是笔不小的损失。不要贸然行动。”季宴时说。

这两个大男人的谈话围绕着商战,苏诗樾和宋安锦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则是围绕着annie这个人。

“啧啧啧,你说说,这苏佳宜可真能装,她竞拍项链,说白了就是冲着你来的,居然还能装不认识,觍着脸来恭喜你,我真是太服她了。”宋安锦一边摇头一边说。

苏诗樾被她逗笑了:“你觉得她演技有长进,比以前更能隐忍了,可你不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嘛,这说明,也没长进到那儿去啊。”

“那是因为姐姐我火眼金睛好不好,什么妖魔鬼怪都无处遁形。”宋安锦得意地扬了扬头,“区区一个苏佳宜,哼。不过哦,换成你这个小傻子,等猴年马月才能看出来呢。”

顿了顿,她说:“不过,我总觉得,苏佳宜是不是暗搓搓又想着法儿要害你啊?不是我太小人之心了,不然她好端端的干嘛改名叫annie,干嘛费那么大力气去整容?”

一开始宋安锦觉得,苏佳宜整容应该是审美走了下坡路,以为这样更好看,一时没想通。不过后来她想想,光整容也就算了,还要改名,那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了。

根据她把《回家的诱惑》从头到尾全部刷完的经验来看,苏佳宜应该在憋着一个大招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她只是想通了,不愿意再回忆过去,想开始全新的生活,所以才这样做的。我们都不是她,都不会知道她的想法。敌不动我不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想得再多,也全部都是无用功。”

“你倒是挺乐观。”宋安锦拍了拍闺蜜的头。

这天晚上,annie回到酒店之后,照常打开了视频聊天,很快,屏幕里跳出一张大脸。

“小宝贝,今天去慈善晚宴开心吗?有没有买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啊?”王海一脸殷勤地问,“我看你好像一分钱都没刷,怎么了呀,我不是给你卡了吗?”

“没有。”annie皱了皱眉,“看中的被人家给拍走了。”

“什么?”王海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抢你看中的东西?不要命了?妈的,海市的这群人,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我宝贝看中的东西,是他们能觊觎的?一群乡巴佬。你说说看,是谁这么不要命?”

“还不是那个季家的季宴时嘛。”annie抱怨。

王海一听说是季宴时,更来气了。

“妈的,我就说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我就看不爽他,小小年纪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跟谁俩装呢。”

王海今年三十七八,比季宴时大了一轮,不过和后者不同的是,他没有那么出众的商业天赋,只能在父亲的羽翼下被保护,每天就混混日子,甚至可以说是平庸。

世人大多爱比较。

一个是季氏的未来接班人,一个是王氏的未来接班人,偏偏两边都是大家族,免不了要被议论。

王海不如季宴时,只有被贬低叹息的份儿。

就像投了好胎的阿斗。

扶不起来,白瞎了这出身。

他恨自己不够优秀的同时,更恨对方太过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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