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虎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三爷。”
出声的不是别人,而是陈卓。
一众山匪再次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相互对视的眼中分明写着一句话——这小羊仔胆子很肥啊?
“嗯?”谭大虎扭过头来,幽深的眸子里分明有了几分冷色。
陈卓顶着巨大压力拜倒下去:“三爷,我愿为三爷效劳,北洞里还有一位我的兄弟,我俩皆誓死为三爷效劳,还请三爷高开金口。”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谭大虎的声音透露着几分不善,空气都好像凝重了。
陈卓身子一紧,却听谭大虎话锋陡转,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喜欢贪心的人,行,你可以带上你的兄弟,不过,为我效劳的话,你们两暂时还不够资格,一个月吧,武关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过不了,到时候就你们两上台!”
谭大虎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人已走的很远。
“赌对了。”陈卓绷紧的心神松了一口气。
他和刘润的命算是暂时保住。
这个赌虽然冒了几分险,但他并不后悔,作为一个底线比内裤灵活的现代人,他依旧有着自己坚持。
有恩必报是其中之一。
说句实话,自从昨晚他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再次得生的喜悦外,就是无法言说孤寂和局势不被掌控的恐惧感,尤其是早上醒来的那一刻,不安感更是达到了顶峰,是刘润的那半张灰饼让他面对未知对手的心踏实了几分,也多了几分力气。
否则,他绝无可能毫不受伤的站在这里。
所以,刘润他一定要救。
既然要救,就得抓住机会赌,不然,下次的斗羊戏抽中刘润,他极有可能就会死亡。
当然,这个赌陈卓是有几分把握的,从谭大虎阻止麻九杀他的行为来看,此人不会轻易杀掉对他有利用价值的“羊仔”,况且,自己这是主动把“弱点”暴露出来,有点心计的人都会拿捏。
热闹看罢,周围的山匪渐渐散开,当然,他们嘴里少不了议论陈卓。
“想不到这小羊仔子虽然阴,倒是挺讲义气。”
“讲义气有什么用?能活下去再说吧!”
……
“跟我来。”青年山匪走到陈卓面前,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往西南方走。
陈卓点头跟上,没有多言。
一路上,陈卓除了漫不经心的观察周遭坏境外,还在思量谭大虎那句“一个月之内过武关”的意思。
“按照字面意思,武关,应该是关于武功方面的考核。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会让我修炼某种武功,嗯,该不会这种武功能控制人的心神吧?”
陈卓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旋即就否定下来,“不会,真要这样他就不必费力搞斗羊戏来先折磨人的精神意志,况且,能掌控这等武功的人没必要当个山匪。”
两人顺着石阶行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处简陋的院落,院子里仅有两栋瓦房和一口水井。
青年山匪停在院前,指着右边那栋瓦房面无表情的道:“从今天起,你就住在那间房里,房里有干净的衣衫,待会,把你身上的血水冲冲,味有点冲,这身衣衫也得烧了。
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们一门武功,至于吃的,每天都会有人送过来,还有,不要到处乱跑,虽然你现在不是羊仔了,但乱跑一定会死!明白吗?”
“明白。”陈卓点头答应,放低姿态道,“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青年山匪哼笑了一声:“你倒是个知大小的,我姓江,江池,对了,他是多少号签,叫什么名字?”
陈卓清楚他问的是谁,当即答道:“他是九号,叫刘润,劳烦江大哥了。”
“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的本事,不过,一个月过武关可不容易,好自为之!”江池说完,也不等陈卓答话,转身就离开了此地。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石阶上,陈卓才彻底放松紧绷的身心,自这一刻,萦绕在鼻端的血腥味才引起他生理的不适,刺激的他直犯恶心。
陈卓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这股不适之感,他一口起跑到水井边,用辘轳打起来一桶水。
水面倒映着他的影子,头发披散,脸上满是泥垢血污,双眼圆睁,神情里犹自带着几分未散尽的杀气。
陈卓没有犹豫,立刻脱得精光,就着井水好好清洗了一番。
随后,他快步走向右边的瓦房,伸手推开房门。
房屋里,有一条通铺,能容数十人入睡,通铺最里边堆着一堆干净的衣衫,下方还有几双鞋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陈卓迅速换上一套干净衣衫,就势往床上一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直到此时,他双手才微微颤抖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向他全身侵袭。
陈卓眯起双眼,难不成我以后要做山匪了?
他自然是抗拒的,他能接受生存环境的黑暗,但不能接受屠戮无辜,残暴不仁,那与他为人处世的原则相悖。
若是有的选,他当然想提刀一一宰了这些畜生山匪,只因他们都不配活着!
但现实是,他打不过其中任何一个人,就算拿上刀,也不过是送菜而已。
除非有挂,我要是有挂多好。
就在陈卓思绪发散的半昏半沉时,他的意识深处突然多了一些信息,一道玄之又玄的消息在其心底浮现。
“可穿界域——神雕侠侣,是否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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