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刘十通和麻杆道人本来是要参与围攻叶城的,顺路到船上“取货”,却撞上大火烧船,空手而归。
麻杆道人心中气恼,发泄一通,只好继续赶往叶城,却在荒山里撞见了奄奄一息的姜真,麻杆道人以为遇到好货,便要把姜真就地炼成阴尸,姜真却骗他说道观处有不少修道人的尸体,麻杆道人自然欣喜,他为人粗枝大叶,得了消息,便杀了姜真,并在姜真身上施了炼尸法门,然后赶往道观,谁知却在道观送了性命。
“刘觉早知道姜真被杀,就不会动手了,不过……阴尸也能动,他不好辨认,只能杀姜真,说来也是命该如此,没有法子。”
众人听完,又觉好笑,又觉荒谬。
高令审问完毕,既放刘十通离去,刘十通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生怕晚上片刻就掉脑袋。
刘十通走后,高令和胡不平又推敲一遍,觉得并无纰漏,便闭目不言,只等张华醒来。
三人商议串通,却唯独瞒着张华玉珠一事,萧钧心中实在不解,但又不好意思问出口,只好憋在心里。
过了许久,日影西斜,天色将晚,山间青翠渐渐染上一抹金黄,已然黄昏了。
胡不平突然睁开双眼,靠近萧钧低声道:“萧兄弟,你要知道,并非我二人另有心机,实因张华师兄与我们三人不同,我们三人都是闲云野鹤,不理宗门事物,张华师兄则在宗门任职,帮助宗门长辈打理宗门事物,这玉珠一事,我们知情不报,只是小过,他若知情不报,就是死罪,这下你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萧钧恍然。
“他快醒了,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胡不平瞥了张华一眼,站起身来。
不一会儿,张华就醒了,他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揉了揉脑袋,翻身坐了起来。
“张师兄,你醒了。”胡不平一步三晃行到张华身边。
张华嗯了一声,眼中猛地精光闪烁,扫了胡不平一眼,身子倒飞丈许,抽出长剑,喝道:“姓胡的,陆师兄是不是你杀的,说!”
胡不平一怔,暗叫糟糕:“这事儿却忘了,既然没有幽冥之气一事,那张师兄现在应该是饮了醉仙散刚醒,他自然疑我,嘿,刘觉果然算得准。”心念急转,思索如何措辞,不露破绽,又怕侯敬说错了话,一时有些着急。
“张师兄,小弟也刚醒过来,此事应该另有他因,不妨听胡师兄细细道来。”高令盘膝坐地,双眼无神,声音透着些疲倦。
胡不平精神一振,连忙道:“正是,正是,张师兄,你先把剑收起来。”
张华迟疑片刻,还剑入鞘,说了声好,目光掠过侯敬,愣了一下,道:“敬儿,你怎么伤得这么重,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咦,你的手臂怎么了?”
侯敬托了托手臂,笑道:“师父,我遇到枫红影打了一架,她被我打跑了,我手断了,不过我正骨行气,并无大碍。”
“枫红影?”张华失声叫了出来,忽然眼角一跳,陡地转身,看到眼前如万丈高山一般的幽冥之气,霎时面无血色,久久不语。
胡不平瞧在眼里,哈哈一笑,道:“张师兄,你别着急,昨夜发生的事多着呢,小弟一件一件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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