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军还得在急诊继续加班。林沐阳拿上了一包消炎的药,和叶强出了急诊大楼。一看手机,已经快五点了。两人都困得不行,叶强把林沐阳送到小巷子路口就骑个电驴回去了。
林沐阳回到楼下才想起没有带钥匙这事,所幸的是一楼门是打开的,不知哪个住户刚刚出去,灯光也是打开的。林沐阳眯着眼上了三楼,房门居然也是没上锁的,不管了,关上门,脱了个精光,躺平,秒睡了过去。
这一觉,林沐阳觉得自己是被冻醒的,屋里头还是有自然光的,应该不是深夜。拿起手机竟然又关机了。
充上电一看时间,竟然是下午四点半了。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头有点重,喉咙痛到一吞口水都眉头皱起。手背触摸额头,烫得不行,估摸早中午错过服药时间,身体已经进入自动免疫状态。
手机语音一直响个不停,也没力气去看了。林沐阳从背包里找了条毛巾准备拧湿来敷一敷额头,等降一下温再出去找点吃的。
刚靠近厨房水笼头把湿毛巾敷额头上,身上又打起了冷战,双手捂着毛巾来不及找东西扶一下,这天怎么一下子就黑了?
林沐阳想揭开毛巾看看怎么回事,可两眼一黑,整个人往前一倒,额头连着毛巾一起瞌在水池里,毛巾往下的时候刚好一角勾住了水笼头开关,一角堵住了出水口,水顺着毛巾,一点点把林沐阳的脸淹问。
刘学军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林沐阳都提示关机,下急诊后睡了一觉醒来还是没联系上人,心里总有点放不下。干脆直接到租房处找找看。到了三零一门口,敲门没人应,打电话隐约听到铃声从屋里传来,还有水流声。大声喊林沐阳没人应。
直觉不对,刘学军一脚踹门,没踹开,门嘣嘣响,屋里却还是没有人出声。刘学军着急了,幸好旁边三零二的邻居听见声音,拿他的房门钥匙往钥匙孔一插,帮打开了门。一问,原来这栋居民楼的锁都是同样的,只要没换锁芯钥匙都通用。
刘学军一推开门就看见林沐阳整个脸趴在洗手池上,水一直在流,地上都有一些水迹。刘学军大喊着林沐阳的名字冲进去,左手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拎起,林沐阳好象安睡着一点反应没有。
刘学军用右手贴近他的右侧颈动脉,动脉有搏动,松了一口气。把林沐阳扶到床上放平,给他擦干头上和脸上的水,轻轻拍了好几次他的脸,喊他的名字,还是一点回应没有。
林沐阳此刻进入了一个非常玄妙的状态,他自己被泡在一个大泡中,周边都是五色光点,这些光点像公园里的吃奶鱼一样围着林沐阳,时不时触碰一下林沐阳的的四肢,又很快地溜走。偶尔有一两个光点顺着皮肤进入身体,暖洋洋的,像回家时妈妈给专门晒好的被子盖在身上,又似乎游戏中吃了补药回血,林沐阳陷入其中,乐不思蜀。
出租屋里的刘学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手上拍打的劲一加再加,眼看林沐阳的脸都被拍红了,人就是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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